顾异瞧瞧他那张脸,突然明白周朝那乖张样儿是哪儿学来的了,撇撇嘴没吭声,回过来盯着稚川看,稚川又奇怪:“你看我嘛?”
“我不是问这个。”顾异皱了皱眉。
稚川只好又转过来,从阴暗的角落里掏把椅来,毫不客气的一屁坐,完全没有让顾异也坐的意思。
“废话,你这都起了,我当然是听你讲故事。”
稚川:“会散。”
顾异摇:“我没问,他也就没说,但我觉得从他嘴里最多也就听到个一两句的轻描淡写,不如你给我现场来篇小作文比较真实。”
稚川又意外了:“我以为你知的不少,怎么这个他没告诉你?”
顾异:“后来呢?”
居然套了稚川的词儿,忙问:“这灯还有故事?”
顾异几乎要从嘴里吐省略号来了听见稚川又接着说:“天帝真的是气急了,你不知你当是,不论是肉还是魂魄,碎的跟豆腐渣似的,把你拼起来有多难,比哪吒都难!梦窗整整拼了四十天,但也没把完整的你拼回来,最后仍少了一魂一魄,哦,还少了一双睛。”
稚川猛然闭嘴,迈了一小步想倒退门,却立被顾异逮住了,他把稚川捉回来:“你跑什么啊,门都没锁,不就是为了给我看的吗?现在又不说了,您跟哪儿学来的傲人设?”
中学生顾异:“能从我不知的地方说起吗?”
稚川一副理所当然的气:“废话,不然摆这儿嘛。”
顾异又问:“他当初为什么会把魂魄分给我?”
后来慢慢长大,除了小女孩儿之外就没瞧见过别的东西,时
稚川白他一,他怎么知顾异究竟知了多少,估摸着再次开:“寻常人少了一魂一魄早就是个呆傻痴愣的货了,何易晞好在有仙骨在,没有丢了神智,但是他终归是少了儿东西,就好像是那藤筐,叫人走几条,就会很容散开,何易晞就是这样儿,他的魂魄不全自然也就很容易散,我只能为他了一盏守魂灯,维持他魂魄稳定不至于忽然散了去,你知魂魄突然离散那种异常的觉吗?我也只是听说,人会想尘埃一样散在各,意识不灭,浑浑噩噩,充满了痛楚。”
稚川乜他一,差儿就想跟他比中指了,没好气儿的开编:“你想从我这里知详细的,也是没有的,我只知你是个傻小,当初被梦窗救了,后来梦窗受罚,你倒是真的傻,一个凡人去挑衅天帝,拦着巨灵神不许他拆梦窗的庙,还嚷嚷什么‘魂飞魄散又如何’,天帝气坏了,就真的让你魂飞魄散了。”
昏暗之中俩人一坐一站,活像正在训话的班主任与准备写检讨的中学生。
他打小起就能看见兰花花,一开始还对家里人说老是有个小女孩儿跟着他,后来也看懂了别人的神儿,大约明白了这个小女孩儿只能自己看的到。
稚川翘起二郎来换了个姿势:“后来你不是知了吗?梦窗他用自己的魂魄补上了你的。”
稚川顿了顿,瞧见顾异走了两步,睛往油灯上面望,张问他:“这灯是一直亮着的吗?如果灭了,是不是何易晞的魂魄就会……”
班主任稚川手上往前一架,慢悠悠的开:“何易晞当初分给你一魂一魄的事儿,你是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