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异的四肢在半空中乱挥,又听见兰花花抱住他的替他求:“你不要打他,打坏了就要不到钱咯!”
车门再次开启,顾异又被送了回来。
“我靠!”顾异冲他背影比中指。
他仍旧看不清耀目白光那人的面孔,只记得他一只手拎起了自己:“你还想跑嘛?你跑哇?”
“顾异,跑啊——!”兰花花一扎了那人的怀里,咬在他的脖上。
那是一辆冷藏车的车厢,两米见方,混着鱼虾的腥臭,还有死人的腐臭。
“顾异,你想知吗?”何易晞问他。
谁知大仙儿笑笑,转了个:“还不到时候。”
顾异扭动着脑袋,看见他后,直的躺着一个看起来年龄极小的孩,一动不动,已经没了呼,周散发着腐败的气息。
那大门忽然打开,夜晚的凉风卷了来,那人咚咚爬上来,想要去拎顾异的后衣领。
那人听了兰花花的话,将顾异丢在地上,胳膊再次扬起来,一巴掌扇在兰花花脸上:“我打死你这个赔钱货!我给你吃给你穿,你哪个来坏老的事!”
么意思?听起来就跟我们以前——呃,没啥。”
梦里顾异缩的很小,因为周围的行人突然变得格外大,仍旧是兰花花,牵着他的手,大约是站在汽车站之类的地方,指着正在上上的中巴车:“你快挤上去,快,一会我爹就找过来了!”
顾异等着黑乎乎的天花板,只能看到一个横梁模糊的影,看不清其他,听到这话心里一沉,总觉得何易晞一句话要蹦来个什么“我们不合适”之类的话,心里小人又开始加戏:“顾异,什么梦呢!什么合适不合适,演言剧呢?别相同怎么恋!”
那人抬起,猛踢了他一脚。
小小的顾异声气的说:“我……我害怕。”
兰花花的声音飘过来:“顾异,有人来了,你要保持安静。”
好疼。顾异捂着肚哭起来,很快前一黑,就什么也看不清了。
他以前不知那是什么地方,现在终于知了。
“等我说跑,你就跑,听懂了吗,顾异?”
顾异又看见小小的自己颤颤巍巍从地上爬起来去捶那人的:“你不要打!你不要!”
等到顾异再次能看见东西的时候,他坐在一个黑暗又狭小的空间里,是他好几次都会梦见的那个地方。
小小的顾异懵懵懂懂顺着人上了车,才开车站去,检票员晃了过来,指着他喊:“这是谁家的孩?怎么一个人上车了?”
“大仙儿您有话就快说,老藏着掖着嘛,酿酒呢?二十年女儿红?”
“我不要……我不跑,我要跟你一起走……”
大概是这床板太,屋里不知是什么味又太重,搅得顾异仍旧睡的不安稳,再次起一长串的梦来。
“好……好。”
“不要怕,怕的人就会死,你还得活着去见你爸爸妈妈呢,对吗?”
“顾异,听话。”
“你这个瘟丧,胳膊肘往外拐!我今天我就打死你个赔钱的货!”男人惨叫一声,叫骂不绝,顾异手脚并用,从他脚边溜走了
顾异又笔直躺回去了,大仙儿这话说的就跟他们还有段儿前世今生不了似的,搔的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