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在上的力消失了，顾异微微睁开双，渐渐有青白的光投瞳孔，视野仍模糊一片，只有一双桃花落满了星辰，亮的耀，他喃喃，又好似确认：“大仙儿？”

耳膜鼓胀，隐隐生痛，血仿佛快速的倒回心脏，四肢愈渐冰凉，一片的死寂之中顾异只听见了自己的呼声，撞在墙上四散开去。

在顾异前肆无忌惮蔓延的黑暗，仿佛是一只巨手在脖颈之间，无法抬，手脚亦无可去，就好像是要跟仅剩的一空气博取生存的空间。

顾异极力睁大睛，却怎么也看不清周遭，更看不清是谁在说话，他只是意识的回答：“顾……异。”

“别怕。”

“都已经过去了。”

声音尖细，又有儿轻飘：“你叫什么名字？”

36

顾异不由自主的伸伸手，向半空摸摸，似乎想抓住什么，很快他的手就被握住了，何易晞的手指尖在他手背摩挲片刻，再次开，声音在死寂之中格外的悦耳：“顾异，不论你看到什么，都是假的。”

那声音如此的耳熟，顾异听来了：“何……易晞？”

脑袋发晕，几近窒息。

“我在这。”

“嗯，顾异，你多大了？”

狂风卷起腐臭，拍打在铁周遭，咚咚作响。

“嗯。”手掌逐渐上移，覆在顾异双之上，顾异自然而然的闭了睛，仍旧是无尽的黑暗，但终于不再有狂吼的风声与蔓延而至的腐烂气息了。

顾异没有回答，他知后面会发生什么，他被人猛推了一把，那声音大喊着：“跑啊！”

“顾异，等我说跑，你就跑，不论听到什么，都不要回，知吗？”

而后他听见耳边儿有人在说话。

视野终于变得清晰如常，仍旧是谭敬亭那空的客厅中，没有任何的变化，何易晞皱着眉打量他，又将手往回收，却被顾异一把拉住了，他张张，不知为何就突然咧开嘴角笑起来：“大仙儿，我从来没觉得你这么英俊潇洒风倜傥俊颜如玉过。”

“顾异，闭上睛。”

那声音仿似是舒伯特的小夜曲，又仿似是涨落拍在岸边，安抚着顾异狂的心脏与无助的张皇，最终如天边第一缕曙光，逐渐将黑暗驱逐。

有什么覆上他的脸颊，带着活人的温，是谁的手掌。

手指尖还带着几分颤抖，使不什么力气，何易晞轻易的就挣脱开了，一秒钟却忽然扣住顾异腰际将他拉了自己怀里，顾异有儿震惊于何大仙儿的

“……五……”

额角的汗倏忽落，到脸颊上，的发，顾异打了个哆嗦，他往后靠了靠，摸到了什么，不知是谁的小手，柔却又冰凉，没了活人该有的温度，顾异慌忙收回手来，支着猛向后退去，绪几乎要崩溃了。

“嘘，别声，有人来了。”

又有人在喊他，这次却不是那个尖细的声音了，那人又喊他一次，盛大的香气像是一把利刃将顾异的神思辟一清明。

顾异仿佛是再次回到了噩梦里，形逐渐回缩，变成小小的一团，紧张、惊慌、无助，不知所措。

顾异手脚无力，更没有空间挪动，只听见脚步声咚咚响起，逐渐接近，顾异意志仿佛尽丧，喃喃后退：“别过来……”

“顾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