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境日月轮转,掌乾坤的神仙一翻手,昼夜便颠倒过来。
元阳的角发涩,有些心慌。他堂堂司木仙君,占了数千年帅惨人寰的名,终于在今日,遇上劲敌了。
他察觉到自家小徒弟憋在嘴角的笑意,恼羞成怒,掷一个木珠来,正中脑门。扶原吃痛地喊叫了一声,委屈地抱住脑袋。
元阳勾起唇角叹了气,将手中的木雕放回盒中,小心翼翼地盖上,心中的石终于少了一块。
元阳勾画最后一条纹路,停刻刀的游走,手中的东阳神木仿佛被赋予新的生命。
结界突然被破开,扶原闯来,一脸焦急地直气:“师尊,不好了,来了个女的,是……是昨日的那个琵琶仙女!”
可惜,接住面纱的不是他的手,而是他的脸。
连那些卷曲的刨花锯末,也飘东阳之木特有的清香,在灵力的陪护之聚成一团新的木料。
接来,就只剩修光和漆了。
刻刀是在神木上行走的魂,每个纹路和褶痕都是它面对的荒地,元阳的手法转,那刻刀便灵巧地在木上耕耘,用钝的方式悄悄寻探木心的柔。
力在雾气中波动,元阳几乎能想象得那面纱渗过手指时,肤和纱丝相互摩的觉。
刚刚收手,外面响起一阵喧闹。
由远及近。
“这有何惊慌的?”元阳站起。
面纱裹在元阳的脸上,雪白遮掩住所有的视线,他一愣,闷闷的声音从纱布底传来。
他转动僵的脖,透过雾气隐隐绰绰看到那人的容貌,模模糊糊,只觉得与他想象中的模样十分不同。
白衣人只是笑,带着那香气向尚且眩晕的元阳靠近,温附在他的耳边,气息过:“仙君,是你输了。”
一阵风过,面纱缓缓掉落,在云雾弥漫的地面化成雾气,飘往不知。
元阳殿外几只仙鹤抬着脚,在院里傲气地晃,时不时发一声啼叫。几片祥云飘洒而过,刮来阵阵捎带灵气的风。
“妖君用得一手好幻术,在本没有看得清。”
晃动的手,刀的刃和木的碎屑混在一,像闪电穿梭云间,铿铿锵锵中灵力弥散,那荒凉的纹路上逐渐浮现祥云、飞鸟和咒语......匠心让着顽固不化的木开温而优雅的智慧,每一都栩栩如生,每一都活生香。
他将烟筒举过,在空中旋转,让光线打磨每一个纹路的隙。
这种神木亲火,雕成了用灵力一封,便可成为上好的司火神。他寻思着先把这个烟筒雕完,而后送去给司火仙君使使,就当是探路寻踪。
元阳将门关上,施了个简单的阵法,他从床榻旁拿那个未雕完的烟筒,放在手中颠了颠。
“别闹了,且先去。”元阳沉眸,眉宇间升腾起肃然之气,不复嬉笑脸。扶原见势弯行礼,乖巧地退房间。师尊木雕之时,是不喜被人打搅的。
“师尊,当真那摸你脑壳儿的妖君,要来我们殿住?“
元阳这厢正拿着木刻字,闻言手一抖,险些划一痕迹来。“胡说,明明是被本君的真容所震慑。”
此用料十分讲究,选得乃是东阳之地的神木。元阳拿衡宁锻的刻刀,在木料上比了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