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乐懒洋洋的眯着，随就能摸把小刀去扎关瑾修的心：“其实我很好奇一个问题啊关先生。”

他全不受控制的颤抖。

这当然不是因为舒乐的想法让他突然有所顿悟，而是他有些诧异，舒乐会突然开讲这些。

只是看上去偏偏不能如愿。

虽然在舒乐心里并没有什么父债偿的认知，但如果可能，他还是乐意再离关瑾修远一。

但若是皇帝不幸有了什么不幸，那一个继承人不意外肯定是他。

在关瑾修的印象里，舒乐生懒散，贪图享乐，仗着家世优渥，整一个纨绔弟。

但他绝对不会开。

床枕厚重而柔，结结实实的承担了舒乐所有的重量。

要是再说难听，显然就是没有脑。

“当然这个问题也很简单，就是……在你心里，会不会很希望那个老家伙去死啊？”

“这是不是说明，她其实并不想你和老皇帝扯上关系呢？”

关瑾修甚至听过许多大大小小的媒开始认真的褒扬他的母亲，将她过分渲染，夸张的不可思议。

这本，就是另一种难言的羞辱。

当所有人都刻意避开他母亲本来的份，转移角度行夸赞――

然而越是相，关瑾修却发现――舒乐远比任何人都要通透。

舒乐轻轻叹了气：“关瑾修，你这个问句也太假了。老皇帝召见我没召见我，除了我还召见了谁，我又在里面碰到了谁。你不是应该都很清楚吗？”

从他的份突然改变的那一刻起，曾经丑陋的一切都像是被刻意的盖上了一层遮羞布。

他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来。

这句话像是把尖锐的钩，成功将关瑾修心里最阴暗和最深的东西全数勾了来。

没有关系就是最好的关系。

这么久以来，舒乐的话是第一个如此简单明了，一针见血的。

这么多年的时间，无论动作多么迟缓，也足够关瑾修在里为自己铺好一条看上去光明无限的坦途。

现在早已经不是关瑾修刚刚被皇帝认回的那段日。

关瑾修一怔。

他真的是在很诚心的询问关瑾修这个问题，又继续，“据我所知，你的母亲风尘，啊，抱歉，但我没有丝毫贬低她的意思。我是想说，每个行业都值得尊重，存在即合理。”

整个帝国都知晓他是老皇帝唯一的私生，虽然还没有举办册封大礼。

就对关瑾修加上了一层防备。

关瑾修深了一气，一字一顿的：“是，我妈是个/女。舒乐，这和你的问题有关系吗？”

舒乐的形由于疲劳而显得有些委顿，他向后靠了靠，整个人便倚在了后面的床枕上。

“当然没有啊。”

舒乐语气平淡，声音不急不缓，连一丝急促的过激绪都没有显来。

在被揭的痛与恨的边缘，最容易滋生扭曲的。

而这世界就是如此，越华丽的表面，往往埋着最不堪的幽暗。

舒乐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在意，轻描淡写的将这一页翻了过去，“我就是想跟你说，就算她不好，也没让你死在娘胎里，更没把你交给里那老家伙，死之前还在辛辛苦苦的拉扯你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