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三悚然一惊。

老者一愣。

就算如此，你也不必让自己一生都困在这里。

老者看了他半晌，最终只能叹，这个倔孩。

我们都已经没了别的活路，你却还有。若只是为了一好奇心

她早就知会这样明明早就知会这样，却还是叛族了，就为了一个男人。族长叹，也真是个痴儿。

有就好，那我便赌了。我知我是一定会胜的，反正我也输不起。乙三问，现在可以告诉我何谓仪式了吧？

乙三等着他继续说，他却忽然停顿来。

你真以为她是病逝？族长笑着问。

自然是有。

族长，没错，这就是仪式。

数月？老者摇了摇，脸上神有些无奈，你这娃娃，倒是会想当然。是啊，要真顺利，或许连数月都要不了。但这数百年来，你以为我们就看到过这一次机会，就努力过这一次，就押过这一次注？只不过以前我们都押错了，谁知这次是不是对的若是又错一次，谁知次再有机会时，又是多少年后？

如果是在你和我说那些话之前，我走了，也就走了。乙三打断了对方，但我现在已经知了这么多，也见过了自己的父母以及你，听说了母亲曾经过的事，更明白了我血里的是何种血脉。我还能一走了之吗？

虽然自从她叛族之后，我就与她再无联系，但族长，我猜猜看，她在一年里应该还是颇健康的，一年之期一过，便骤然倒了吧？等闲的，这里大抵就直接死了，若是有人愿意拼命拿灵丹妙药续她的命，还能再续个几年，但最多也不会超过五年。你看，我猜得对不对？

尊之妻，如雷贯耳。乙三，可惜红颜薄命，没几年便病逝

正是因为有仪式在，虽然我们每年都有人山，但除了那么一个痴儿，没有敢在尘世间呆满一年的。族长顿了顿，又，次的仪式，就在两个月之后了。你若是后悔，只要在那之前，就还来得及。

乙三不言。

乙三笑容不减，外公，凡事未想胜先想负，虽谨慎有余，却未免失了锐气。

他领着乙三到了屋外的广场，伸手一指，这便是举行仪式的地方。每一年，大雍朝廷都会派数位天使，将我们邱氏所有的族人都集中在这里。

乙三摇了摇

乙三没再尝试说服，只问，哪怕是在这行雾山，也该有办法与外界传递消息吧？

乙三沉默许久才苦涩地，正是如此。

要不了一生的。乙三笑，大雍困了邱氏数百年，总没办法一直困去。你也知，邱氏总有解脱的一天，不是吗？这数月来，邱晴了那么多事，不就是为了让那一天快到？我就算被困在邱氏，至多也就是数月之期。与我那偷得自由的二十年相比，这算得了什么！

这就是仪式？乙三问。

老者若有所思了片刻，而后苦笑，终究是少年意气。

邱晴见他脸不对，族长与你说了什么？

既然要赌，赌的就是一个胜字。乙三，不然还赌什么赌？连自己都不想着自己一定会胜，老天又凭什么会站在自己这边？

半晌后，他才，你既然从山过来，应该听说过邱眉的事。

等告别了族长，再度与邱晴回合，乙三心中还是沉得像揣了一块巨石，轻易平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