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说那句话。
对方的颚并不像他记忆中的那样光洁。
祁白望着那伤,怔怔地想:不,自己并不是第一次见到。
祁白眨了眨,努力注视着视野中那些模糊的光影,迫使自己看得更清楚一些。
乙三以为他是无缘无故忽然反悔,顿时火了。他伸手抓住祁白脚踝,将他捉了回来,然后将对方的手臂别在背后,用力摁住,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闹些什么?
祁白想跑。
他的记忆一回到了数月之前,那场有惊无险的绑架,那个带着肖灵面的倌儿,以及那面之的疤痕。是的,就是这疤,他记得这疤!
因为太过突然,乙三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被他一脚从上踢,险些跌了个四脚朝天。
乙三抬起来,那双眸中的笑意直心底,令祁白忘却了一切,沉浸其中。
前的这个男人,他其实从来就不认识。
哪怕他原本想要温和一些,这个时候也顾不上了。
这疤是乙三一直就有的。自从多年前不慎被人伤过这一刀,它就一直在那儿,只不过一直被乙三刻意用妆掩盖着。然而今儿又是淹又是雨淋,再加上乙三现在激动忘我,竟然连那块妆是什么掉了都没察觉,这才第一次让祁白看到。
乙三曾经对他说过那么些话,曾经模棱两可说过的那么些过去,没有一句能解释这疤,没有一句能解释他曾经为何会伙同他人绑架祁白。
很多他以前觉得不需要在意的事,一全涌了他的脑海。
放开我!祁白无法接受,几崩溃,一改片刻前那乖巧顺从的姿态,拼命挣扎,不!别再碰我!
不祁白哭泣起来,放开我求你放开我
不!祁白吃疼。
他现在正会着对方的渴求,也渴求着对方。
乙三皱了皱眉:虽然对方不知为何忽然反悔,但自己现在这都已经到半截了,怎么可能还停得来?于是他也不再祁白,就这样继续了去,反正对方已经牢牢被他摁在了地上。
他曾说自己姓易名衫,却从未详细提过自己的父母。他曾说自己只是偶然在江陵落脚,却从未提过自己的故乡在哪。他曾说自己贫寒,却从未解释过那一武艺究竟是从何而来!
祁白湿着眸,一直在乙三上定定地望着,尽那双已经失神,什么也看不清。他伸手,胡乱抚摸着对方。一只手抹过乙三的脸,然后祁白那本已经浑浑噩噩的脑中,忽然察觉到了一抹不适。
他的背景,他的过去,他的一切,他说过的,他没说过的,那些祁白曾以为不必追问的,那些祁白曾以为自己已经了解了的在这疤面前,一切都错了,一切都对不上了。
乙三的颚上忽然多了一疤。
祁白牢牢抓住前的这个男人,仿佛正牢牢抓住他现在唯一能抓住的。
但这种事无所谓。
不!祁白忽然挣扎起来。
祁白很快便无法再思考。他就像是渐渐踏了云中,意识沉沉浮浮,视野模模糊糊。他听到了从自己的中所的音节,真是羞耻啊,他一次知原来自己的还能发如此声响。
祁白的还着,心却一冷成了冰。
一切都是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