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霜低垂着脑袋，双脚不安地互相蹭了蹭。

……

那少年正是年少时的裴不止。

裴不止将灵蝶放到他掌心：“这个给你，我新炼成的灵蝶，世间独一无二。日后若是再被人欺负了，只差灵蝶来寻我，万不可独自扛，知么？”

云霜呼着天剑峰熟悉的风雪凉意，脚步渐慢，人也冷静了来。

“谁动的手？”裴不止见他脸颊都已微微红，眉蹙得更紧，“是不是又是他们那群浑小？岂有此理！”他猛地站起来，脸上带着怒气，正要冲门去。

裴不止笑望了那小影一，往外走的步却一顿。孩童上不止有污迹，更有血迹，裴不止笑容收敛，快步走过去，将人扳转过来：“师弟，你怎么了？”

“就为了这把破剑？”裴不止摇一叹，蹲到他前，“你傻不傻？”

小云霜看得目不转睛。

计荀见他不疾步快走了，慢慢踱步至他前，眸深漾着温柔的光：“好些了么？我为之前说过的话歉，日后，我再也不说你师兄坏话了。”

他拿起一直紧拽的短剑晃了晃，目光灼亮：“我把剑拿回来了，而且陆师兄也吃了不少亏。”

裴不止笑了笑，了他掉眶的泪：“这有什么好哭的？明日我再教你些新的剑法，回，定让你打得他们满地找牙。”

裴不止笑了笑：“这叫反击。合理的反击，怎么能叫斗殴呢？人可不能任人欺负。”

心中说的不算。

计荀又走近了些，声音低哑：“裴不止离开天剑峰，是他的选择，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是非对错，想必他心中自有估量，你实在不必介怀在心。你想让他回天剑峰，也许是你师尊的意愿，是你的意愿，却未必是他的，否则，这么些年了，他又何

一直沉默着站在一旁看着的云霜再也忍不住，转走了去。

师兄的想法总是与师尊所授完全不同，但依旧能让小云霜心中的。

一双小小的手却一将他拽住了，小云霜抬望着他，急：“师兄别去，若是闹大了，师尊必然又要为了我和师叔起争执。何况，我并未吃亏。”

少年翻而起，大步走过去，亮油灯：“等着你呢，你必然又是练剑练到忘记时辰了吧？我去给你打，你洗一再睡。”

裴不止温和一笑：“那你今日的又是什么？”

小云霜被他碰到伤，忍不住缩了缩肩膀：“无事，师兄莫担心。”

灯火如豆，师兄弟两人相视一笑。

小云霜望着掌心的灵蝶怔了半晌，再也忍不住抬眸望向他，眶泛红。

此时他已初天剑峰首徒的风采，举手投足，落落大方，儒雅温和。

小云霜脑袋微垂，抿紧唇：“师兄给的，不能随意让人夺了去。”

裴不止拿他没办法，了他的脑袋：“你看这是什么？”他翻掌，掌心金光微绽，一只灵蝶自他掌心剥离来，缓缓扑打着翅膀。

计荀连忙快步追上，看了他的神，心，他们师兄弟二人从前甚笃，裴不止又待他那样好，也难怪他这般护着裴不止了。

夜风袭袭，卷着片片雪花而来。

怎么还未睡？”

小云霜破涕为笑，却还是一板一地答：“师尊说了，不准和同门斗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