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深更半夜里，吴邪还在睡梦中，忽然听到枕tou边上的手机嗡嗡乱响。当时他连yan睛都睁不开，就摸索着伸过手去，哑着嗓zi说:喂？

夜里实在是太寂静了，连离得很远的那条公路上究竟跑过了几辆车，吴邪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但是电话那tou很安静，吴邪等了很久都没有人回应。大概是还在半梦半醒吧，吴邪想，也许是自己chu现了幻听，于是就这样挂了。

那时大约是凌晨一两dian钟的样zi，吴邪被睡意萦绕着，脑zi昏昏沉沉的，没过多久就又坠ru了梦乡。

但是只是一分钟不到的时间，电话又打来了，吴邪接起来，那边却仍旧不肯开kou说话。他睡觉前没有拉窗帘，寂寂的月光就悄悄地爬了jin来，浸在他的脸上，很亮的一片。

太安静了，他都能听到听筒里那微小的电liu声。

吴邪举起手机，眯着yan睛看了看屏幕，没有联系人的名字，是个座机的号码，但却看起来有些yan熟。

因为第二天一早还要起床上班，吴邪心里烦躁，以为是有人故意在跟他恶作剧，就说:你有事没有？有事快说行吗？这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明天还得早起上班呢。

但对方相当固执，就是不肯开kou。

吴邪耐着xingzi等了一会儿，却还听不到有人说话。于是他气急败坏地an了挂断键打算关机，然而xia一秒钟，那个陌生的号码又打来了。

这简直就是午夜凶铃！

要是换zuo别人，或许会想东想西，自己吓自己。不过也许是吴邪神经大条，一直信奉唯wu主义，gen本就没有往闹鬼那方面想。他接起来，开kou就说:cao2，哥们你耍我呢？有屁快放行不行？大半夜的搞这一套有意思吗？

可听筒里是一如既往的沉默。

吴邪那一dian仅剩的耐心也被对方给磨没了，就在他an捺不住ma上就要破kou大骂时，忽然就像是有一dao闪电，直接击中了他的大脑，然后当机了。

因为这个号码，这个号码

cao2吴邪有dian虚弱地骂了一句，觉得shen上顿时充满了深深的无力gan。

张起灵，你到底想gan1什么？

电话那边有轻轻的呼xi声，吴邪完全不能想象那个人此时此刻的表qing。

吴邪觉得自己浑shen不自在，张起灵究竟要zuo什么？连晚上睡觉都要监视他？不对，这是监听。

于是他用一种非常不可置信的语气问dao:张起灵，你是不是脑zi有病？难dao我现在连睡觉都不行了？

然而无论他怎么说，张起灵都一直那样默然地听着，不置一词。两人就这样耗了十分钟，困意像浪chao一样一阵阵地涌上来，吴邪觉得自己的上xiayanpi止不住地打架，现在就算给他两gen牙签都已经支不住了。到最后，他打了个哈欠，gan1脆就说:没事我挂了，你不睡我还睡。

挂墙上的钟表还在滴滴答答地走着，吴邪朦胧间看了一yan，一dian二十五。

就在他的手指已经挪到了屏幕上那个红se的挂断键上时，对方终于说话了。

别挂。

别挂。

这是张起灵那天晚上说的唯一一句话。

不知dao是不是隔着电话的原因，张起灵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失真，很低沉，也很沙哑。

吴邪愣了一xia，半晌才回答说:你有病，反正浪费的是你的钱，我不心疼。说完，他就随手把手机一扔，脸埋jin枕tou里，沉沉地睡去了。

他并不知dao张起灵在什么时候挂断的电话，因为第二天一早起床，手机就因为没电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