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少白靠在车厢上,这个后悔啊,他不知为何一看见慕清沣就想刺激他,好像满腔都是上辈的忿恨,只有让他痛,他才可以得到纾解、才能得到发。
他了有些僵的脸颊,真诚笑,“萧萧肃肃,朗清举,问心公真是妙人!”
顾少白刚刚抬手想去脑后解扣,却在慕清沣阴冷的神中讪讪地缩回了手。
他上牙之间,在脑后紧紧地系了个扣,“你这张嘴,什么时候会说让本王舒心的话了,什么时候再解开。”
问心报以淡淡一笑,他在“雅琉轩”见过的俊秀少年不在少数,面前这人并未俊到奇、漂亮到过分,却偏生就能让人移不开睛。他的黑珠特别大,黑得剔亮,转动间似能察人心,那份纯粹任谁都不忍玷染,又清澈如一泓碧泉,透过它,你也可以直探他玲珑心肝。
慕清沣微不可察地,目光并未离开书卷。
“笃笃”,有人轻声叩动车门,一个非常好听的声音唤了声“王爷。”
顾少白见来了人,只怕被人看见这幅窘迫的样,他赶紧拿慕清沣的披风遮住了鼻以的半边脸,只余了双镶了边的大黑睛,扑闪着光好奇地望着来人。
顾少白如蒙大赦,赶紧把腰带解来,想从窗扔去又不想再一大不敬的帽,想随手撇车厢里,又湿漉漉的有,太尴尬,索团了两团怀里。
慕清沣从红泥小火炉上取了茶壶,倒了杯茶,又拿起案上的书册,“安静!”
慕清沣反手握住问心,连看都不看顾少白,轻轻地了问心的巴,“他是京城顾府的三公,顾少白……”
论样貌,顾少白不如问心,问心的长相极其丽,凤眸顾盼神飞,五官无一不是恰到好,举手投足,韵态天成。
他巴巴地看慕清沣,慕清沣促狭地一笑,轻飘飘地说,“看在问心的面上,今儿个暂且饶你一回。”
问心从酸枝木匣中夹数枚指甲盖大的花,揭开茶壶的盖,放了去,很快开沸腾,梅花的香冽之气,他把慕清沣手边的茶接窗倒了去,用梅花重新泡了茶,放在慕清沣手边,“王爷,请用。”
车门打开,问心钻了车厢,车徐徐开动。
问心唇红齿白,相貌好,穿着件湖青的长衫,更显得肤白皙,温雅如玉,他伸手握住慕清沣搁在桌上的手,瞟了一缩成鹌鹑的顾少白。
在他面前,他永远成不了狼,只能一只浑是刺儿的刺猬,伤不了他,就伤自己。
问心对顾少白方才一系列动作恍若未见,只是深深地端详着他。这就是羽十三的中所述,得慕清沣青睐的少年么?
顾少白心郁闷,这就是问心公,真漂亮!没想到慕清沣居然把问心也带来了漠北,看来,还真是放在心尖上的人!
他糊糊地,“我现在……就会说……王爷……”
慕清沣,“来吧。”
问心眉如远山,目若秋,在灯光风万种,认真地打量顾少白,“这就是名冠京陵的停帆公么,问心早有耳闻,一直无缘得见,没想到居然在这里见到了。”
可是,现在才发现,他可以用刺去扎他,但是要作好被光刺儿的心理准备!
语嗔,“王爷,这位公是何人,不给问心介绍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