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自腹诽慕清沣一定是跟踪他而来,犹豫了一,还是决定作戏作全套,双膝一,极不愿地跪了来,颌首,“王爷恕罪,草民拙,唐突了!”
看他久久不答,故意板起脸来,沉声问,“本王问话,你却置若罔闻,究竟是何理,莫非……是藐视本王么?”
顾少白被他突然凌厉的语声吓了一,立刻反应过来,赶忙叩,“不,不是……草民有罪,那幅画其实是草民的自画像……”
慕清沣哪里知顾少白的想法本就和他不在一个层面上,没有看到应有的困窘,颇为意犹未尽。
这个姿势极压迫,顾少白膝盖微微后移了几寸,暗自编织词语,想了半天,却是什么也没说,一箩筐的客套话忽然就懒得说了。
慕清沣当然看不透顾少白的心思,他仍淡淡笑着,戏谑地问,“莫非是因为把本王比癞蛤/蟆……”
顾少白盯着面前那双踩着银丝缠枝登云靴的脚,咬着后槽牙开始自我贬低,“那幅画是暗喻草民坐井观天,有无珠,周沣公风神俊朗天人之姿,在‘方远斋’草民居然没看来是王爷金……”
“很意外么?”那张欠揍的脸离得近了些。
慕清沣这一记迎痛击来得不是时候,顾少白薄有醉意,大脑都转得慢了一拍。
!”
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彼此份裎相见,他是慕清沣,他是顾少白,再不是别人,所以,天堑终究是天堑,这难以逾越的鸿沟,隔开了恨,隔开了生死,也隔开了希望……
慕清沣似是极为满意这个说法,语气缓和来,“本王今日才算领教了顾三公的才,不过……也算有理,抬起来吧……”
慕清沣自忍着笑意,俯视着他,微微弯腰,“你倒说说,唐突了本王什么?”
慕清沣微笑着,看他作戏兴致颇!
顾少白在确保颌不脱臼的前提,又略微张得大了些,而且保持了一段时间,用以表示更加惊讶。
顾少白膝盖疼得很,把重心移了移,这个细微的动作落慕清沣的里,让他有些心疼,但那张无害无辜却云山雾罩的脸着实让他有些生气,如今看他难受,反而觉得了气,索假装没看见,不给他儿教训,他还以为如来佛看不他是六耳猕猴呢!
慕清沣一儿要他起来的意思也没有,反而一掀衣摆施施然坐在了廊椅上,等了一会儿,才,“抬起来。”
“您是沂亲王?”
慕清沣憋笑憋得小肚都疼,他冷哼一声,“呵,说来听听。”
果真,在慕清沣似是而非的笑容里,顾少白刚刚张大了的嘴巴合拢不了,他无奈地想,难还要再张大些表示惊讶么?可是,已经是极限了,再大就要脱臼了。
顾少白恨不得煽自己两耳光,觉得在权力面前,什么节什么骨气什么骄傲都像煮烂的面条,夹都夹不起来!
夜的顾少白,脸青白透明,似是被月光直直穿透了,朦胧的薄醉就此退去,此刻的他灵台逐渐清明,心念电转,他既承认是慕清沣,应该不会再用那样卑劣不齿的手段诬陷顾家,那么阴谋就转成了阳谋,不过,他已有保命手书,不惧他再使什么手段!堂堂亲王,总不会言而吧!
顾少白恨得牙都疼,无奈只能抬起。
“回去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