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开盒盖,里面只放了两封书信,还有一个掌心大小的布袋。
李至善端着药碗走了来,递在慕清沣手里。
卧房的窗摆着一张条案,他径直走了过去,打开屉,拿一个檀香木的小盒。
“那么,一百天呢?”慕清沣问。
这样,也好,顾少白欣喜地想,就这样吧,停来,掐去尾,留在没有伤害、留在只识得周沣的最幸福的时刻……
良久,那人没有作答,他叹气,“我说我喜你了,那是真的,也不知你是怎样想的……你可不可以,亲告诉我,你喜不喜我,哪怕不喜,也要醒过来,告诉我……”
李至善措了半天词,终于说到了关键地方,“百天之,时心如刀绞……咳咳……故名‘穿心穹’……不过,时间不会很长,也就……半个时辰……或者,更短……”
第45章何为戏谑
慕清沣听了不置可否,脸如常,“哦……他方才喝了不多,你再去熬药吧……”
“可有缓解之法”
顾少白吞咽地很慢,一匙去,有多半都会顺着嘴角来。
李至善略作斟酌,“能解十之八九……”
这已经是最委婉的说法了,李至善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慕清沣,听说这些个皇亲国戚都有一不兴就死人的病!不知,这位有没有,这样的嗜好!
耳边有人絮絮叨叨地一直在讲话,顾少白听不清,那声音如远在天际,引领着他跨尘封心底的梦魇。
忽然,光景西驰,疼痛、恐惧须臾间离他而去。
指腹无意识地与糙的布面磨着,李至善有霎那间的恍惚,仿佛又回到了前年天,那个阴雨绵绵的日。
他小心地看着慕清沣的脸,“这毒是由七种毒草炼制而成,其中有一种毒草名叫‘穿心穹’,此毒草也无他用,只是为了加整毒,解去其余六种,只剩这‘穿心穹’便不足为惧,只是……这种毒草没有解药,因为一百天之后,其毒自解。”
冷冷地看了他一,沉声问,“李先生,你确定……这毒你能解?”
他跪坐在地上,觉得无一不疼,疼得撕心裂肺,却像溺之人一般,喊不声。只能睁睁地看着,一个人举起了鞭,他畏缩着向后躲,却怎么也躲不过去……他声泪涕地哀求,四周都是麻木不仁的、一样的脸,鞭如影随形地追逐着他,带着暗哑的风声,在他上烙血红痕。
“嗳,我就知,你不愿多理我,我扮作周沣,你讨厌,我扮作阿成,你还讨厌,那么,我是慕清沣呢,你还会讨厌么?”
待顾家,这样……行么?”
那时的
李至善默然退了来,去厨房叮嘱了童儿看着药炉莫要打盹,然后,便心事重重地回了卧房。
李至善停住脚步,回过来看慕清沣的背影,“时前施针可减缓痛楚。”
光明媚,他穿着一件白衣,正坐在梨树。膝上一张七弦琴,梨花似雪一样飘飘洒洒,一个人俯来,轻轻拂落他肩花,笑意宴宴的像一段梨香。那人遮住他的睛,唇一,甘之如饴……
“嗯”,他轻哼一声,重新坐了来,便再无声息。
慕清沣给他揩了揩唇角,放碗,一碗药有多半都喂了手中巾帕,他丢手中湿漉漉的布巾,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