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少白舀了参汤,先放唇边凉,再喂给慕年。
在王似似有所悟的沉默中,又一句话缓缓飘来,“大人,万事小心啊!”
“啊?”方清池没反应过来。
果然,第二日,圣旨,禁卫营统领丢失重犯,罢职,换人!
他站起,踱了两步,声音极低,“大人,禁卫营统领换成了沂亲王的人,这说明,皇上对您已经起了戒心。”
慕清沣的心弦突然绷得极紧,顾少白,只可惜,你就是朵琉璃花,也是长在淤泥中!
辛草’长相酷似,别说普通人,就连大夫都很难分辨得,‘鹤辛草’是调经补血的常见药材,‘乌草’却是剧毒,服立即毙命,但‘乌草’长于山涧,极其难得。”
王似猛地睁大了睛,“不能吧,我可是太后的兄长,他嫡亲的舅舅啊!”
“当时给李贵妃诊病太医呢?”
灰衣男正是王府的西席,说白了,就是王似的谋士,名唤端言琛。
滴漏声渐密渐促,慕清沣转望向窗外,轻风掀起重重绡纱,是细细雨在阶前滴,一任到天明!
如今,这位王似,正在国舅府拍桌骂人。
墙角仙鹤铜壶滴漏之声,一滴一滴,在空旷的大殿里清脆分明。
“大人,稍安勿躁”,旁边一个灰衣男慢慢说。
季翦尘上前把顾少白拉了起来,又夺过汤碗在方清池手中,“人家顾三少爷收留了你,又供你吃供你喝的,你怎么那么没力价儿呢,不知帮着活儿吗?”
方清池看看季翦尘,实在没读懂他的神,却也只好走过去坐在床沿上继续喂剩的半碗参汤。
慕年则笑眯眯地喝。
二人你来我往,季翦尘在一边实在看不去了,瞟了一木雕泥塑般的师弟,“小方,你是死人么?”
在季翦尘免费药的治疗之,慕年的一天好过一天,再加上顾少白一天三顿参汤供着,坐卧起居几乎已和常人无异。
旧事像汐般蜂拥而至,父王中最后的不舍,大漠银河乍闻母妃噩耗的悲痛,在这暗夜一波一波地席卷而来,侵蚀着早已如磐石的心。
季翦尘拎着顾少白的领把他提到院里,往地上
端言琛四十余却保养良好的脸上不由得也挤了几丝皱纹,他叹,“天家无,您和宇亲王这位皇帝的亲叔叔比起来,谁比较亲呢?”半晌,又缓缓,“咱们这位皇帝,年龄不大,心思可缜密着呢!”
周平,“太医方孝安被贵妃之死牵连受难,先了大狱,后先皇仁德,旨将其赶了太医院,永不录用,后来,听说举家回了原籍。”
而在这泛黄光影中,缓缓地现了一张脸,淡长双眉有着天地之间最净纯粹的眸,只可惜,须臾之间,就被黑暗吞噬。
慕清沣听了这席话,紧紧锁了眉,极其难得?以稀为贵,那就说明不是为了暴利,就是赤。。的陷害,针对肖家的陷害。有能力找到这么多“乌草”的,除了肖家,还有――以药堂起家的“顾氏”!
“言琛,你说皇帝怎能这样的旨意?”王似重重地坐在椅上。
几家喜,几家忧!
新的禁卫营统领王思明,是慕清沣在东境驻守时的旧,而前禁卫军统领则是国舅王似的亲信。
慕清沣挥了挥手,示意周平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