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容无论从怎样的评判标准，都是很好看的，此刻却只让姜烁想落泪――地震的恐惧没有，疼得几乎昏死过去也没有，能让他哭的就只有乔觉。他怕自己真的在乔觉面前哭来，想抬手睛，叹：“能再看到你这么笑，什么都值得。”

乔觉总算被他逗笑了：“会长回来的。”

“只是骨断掉了而已。”

失去意识前看见的最后一幕是乔觉跪在自己边呼唤着什么，姜烁听不见，想抬起手摸摸他的脸，但发现自己动弹不得，越来越沉重，梦魇拖拽着他向深渊。

*

“哎哎打住，还是别再提断不断的，我觉得自己现在不像机人像个木偶。你怎么样？”

“姜烁小心――”

啊对了，是地震。

中央现裂，像一张吞无数鲜活生命的血盆大。

手上黏稠温的不知来自于谁，两个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小孩在他怀里失去意识，不知是过度惊吓昏了过去，还是只是因为哭累了睡着。不哪一种，他得找到乔觉，尽快把孩送去医院。

不要哭啊。

“不要乱动。”乔觉住他，“真的会断。”

“我能不能提个要求？”

“后脑勺磕到了，轻微的脑震，没大碍

别哭。

“？还是医生？”

乔觉看起来又像在笑又想哭，兴许是注意到自己表不够得，扭过脸调整好绪：“午了。”

“不要用这么轻松的表这种可怕的定论啊？”

熟悉的影再一次现在夜里，乔觉的伤比看起来还要严重，大半衣服已经浸成深红，摊在路边没法行动，视线朝四周焦急地搜寻着。

姜烁直到看见乔觉，绷着的神经有了一丝松懈，才终于觉得力透支，张了张嘴怎么也发不声。还好岁岁代替成为他的咙：“爸爸――”

我的所有一切，就是为了不再看见你的泪……

姜烁咧咧嘴角：“早安。”

在甘来之前苦尽是必须的吗？他和他还未得过幸福满，先尝尽了酸涩。

乔觉把绷带给他看。

他掉绵绵的无垠黑暗中。

记忆中的乔觉的模样总是温和似。一开始是涓，也曾被他的冷漠冻成了冰河。姜烁还从未听过他如此撕心裂肺的声音。在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时，已经来不及了。他猛地把岁岁推去，重和剧痛一起向他袭击而来。

听见呼唤的人回过，撑着自己站起，又被新一波余震撞到在地。姜烁想过去扶他，却看见乔觉望向自己的神忽然变得惊恐起来。

“都不是。”姜烁斟酌着，“让我抱一吧？”

乔觉和岁岁――

为什么……？

他刚想动，觉到自己的手背上覆着另一层温，费力地转过脸看见乔觉趴在床边。阳光斜斜地落在他上，宁和好的像一幅画。

“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小心，别留疤。岁岁呢？”

原来一个人是真的这么艰辛，这么难。

先是刺鼻的消毒味，然后是刺的白，它们渐次将他唤醒，姜烁睁开，茫然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在病房。

乔觉竟然没有直接拒绝：“别乱动，你骨折了。”

原来那疼痛不是幻觉：“嘶，难怪我现在像个被零件拆分的机人。那我还有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