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比起其他人如脱胎换骨的阵痛，钟沛笙从业余到专业的转型之路相当顺畅，原本就音乐，嗓和才能都拿得手，大学那几年在寝室搞直播招了不少粉，有打底的人气，毕业后找工作屡屡碰，呆也呆不长久，辗转几次槽，竟然阴差阳错被章岩的传媒公司相中，送唱片业，大红大紫谈不上，却也是希冀的人生一种。

第五章半支烟胜过残破的天国

“我这都准备退休抱孙的人了，你跟我比？”

“说好的VIP席位也太敷衍了，作为家属你不么？”姜烁差被绊了一跤，取教训扶着前排靠背，“这样到底哪里有氛围啊，人家都是来看演唱会又不是看电影的，搞得这么黑咕隆咚真是……哎小袁你慢跑！”

从某种程度而言钟沛笙是相当幸运的，人的运气总是守恒，袁乐替他开心，说过去每次与晋升机会肩而过的倒霉都是攒着好运留给日后。

“怎么了你四十岁的还瞧不起我三十岁的？”

袁乐捂住耳朵我不听我不听的抵抗，姜烁去挠他，差没连桌一起掀了。李信隔岸观火：“姜烁你快三十岁的人了能不能有正形？”

置事外的阮巍临盖上杯盖，慢悠悠打圆场：“去给沛笙买礼吧。小袁，到时候要不要上台献个花？”

“我才不要，姜少你不要诅咒我我很想谈恋的……”

“你连女儿都没有。”

阮巍临跟在他后面一儿，有人开路也没好到哪去，座椅之间的空隙不大，想走过去侧得贴着旁人的膝盖。他向被打扰的人完歉，也无奈：“也许是觉得这样有氛围。”

“你可是要当队长的人，小同学加班加多努力一吧。”

他无事可，只能把注意力放回舞台。钟沛笙看起来和多年前那个冲他挑衅的小年轻没什么太大差别，此刻站在台上的他仍自带某种孤绝懒散的傲气，理应归功于章岩的言传教。

前面人也不回应了声，步速倒是半没放慢，灵活地在人群里穿梭，自在地像是越黑暗的一尾鱼。

“这回又轮到歧视我没对象了？小袁，快快快，给我们单人士壮个声势！”

倒不是没在网上看过钟沛笙现在成功转型的视频，但临其境总归有些不一样。袁乐一副标准迷弟姿态，拍照录像就没停来过，手机电量很快耗完，居然又拿两万毫安的巨型充电宝，看来早有准备。小孩心中几多小九九姜烁都懒得说他，从这边分割不到注意力，另一边李信已经快睡过去了，而阮巍临和章岩在低声谈论什么。姜烁想，这么吵的地方说悄悄话，真是难为他们耳听八方。

阮巍临摇摇，钟沛笙大概并不会为这个开心。

姜烁原本计划拍些钟沛笙的照片成表包发给原主

”

到底是后知后觉迎来叛逆期，还是（单向）恋中的人本就如此盲目，总之袁乐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成天跟在他后面跑的小尾巴了。姜烁心痛至极。

“抱孙？逗我呢，你女儿才考完小升初吧。”

李信和章岩之间有些曲里拐弯的过节，连带着对整个场馆看不太，哪儿哪儿都能挑刺。他把墨镜摘来，在稍微明亮些的光线里小心翼翼前行，中就没停过抱怨：“老章最近是穷到开不起灯了？为什么场还得摸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