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第一印象，只能是第一印象，比如说，赵均留给李澜的那个乖。

赵均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睛，懂不了这个世界。

李澜听着听着就红了眶，转想抹泪，又生生憋住了。低看向自己的脚尖，不发一语。她本想告诉赵均，她要走了，之后要记得去找她。她本想跟他说，赵均啊，姨姨走了不要那么伤心，会好起来的。她还想说什么，却都说不，甚至，说了，该听的那个人现在也听不去。

他的生活，肆意而张扬。

少年恣意，人世繁华总是想要尝尝的。

没什么重负，也不需要。

只是有些羡慕罢了。

李澜小心翼翼的走灵堂，和父亲上过香之后，想说什么，却被人打断。李父坐在赵湾边，自顾自的斟了一碗茶，放在唇边，说：“赵湾，汗打过来了，我们可能……”

赵湾摇摇，看向灵位上妻明艳的脸孔，早已枯的唇一张一合，嗓音再不复以往的温，却是嘶哑的，他说：“她还在这里呢，我能去哪？”

幸好赵姨疾手快的接住了，她一手拍怀中正哭的伤心的孩，一手拍她，语气焦急：“澜儿，你没事吧？吓着你了？”

十岁那年，他听闻他最的章渊将军死了，那个时不时会冒来的一个叫陈恪的人突然开始重要起来。

李澜看着怀中自己又重新抱紧的孩，看着他肉肉的脸上傻兮兮的笑容，突然改了主意。她想，我以后要对他好一…毕竟他第一次就要我抱，还那么可…谁让他长那么乖…

后来，他一边听着陈恪的崛起一边抛着花生米桃花酿，迷离之前，脑中尽是：我也想……但是不想去军营呢……

于他而言，自由自在便是最好的生活。

她想，算了，还是原谅他吧，赵姨这么好，我都不想对他不好。她想着，伸手戳了戳男孩肉嘟嘟的脸颊，自己小声嘀咕：“看吧，都是赵姨的功劳！！”

赵湾动了动，表示知了。

“他娘说。希望以后房楼地起，万平等，众生平均。”

又五年过去了，赵均跪在母亲的灵位面前，双目通红，底蓄满泪。赵湾坐在一旁的凳上，垂着，一派了无生机的模样。

他撇撇嘴，觉得有些无聊，也或许，这不是他的人生。

于是，整个怀宁都认识这个混世王，关键是混世王的师父也压不住他的场。

李父看着他叹了气，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赵均，终是说：“我们要走了，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搬去？毕竟……”

李澜看着前女温柔的眉，摇了摇。

等到小孩渐渐长大，书没念几天，整天就是上房揭瓦，还得“很好心”的拉着她上房揭瓦。端的是一个义正辞严：“李澜，我跟你说，这个叫生存技能！”

怀宁城似乎永远是安稳且平淡的，无论何时都能给人

她伸手戳了戳小孩粉的脸，觉得很舒服，又起来扯了扯，小孩吃疼，“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她吓得松了手，孩直往掉。

混世王听一个叫章渊的将军的事，也听现今这个名叫太和的国家的那支护国军的事。时不时的，那些围在一起的老老太太的中间就会冒一个黑黑的发，跟着众位说书人听书人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