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放在平时，都是长于法术的业专家，属于斯文人那一挂的，能动嘴不动手，能隔空贴个符就决不搞肉搏战，一来他们瞧不上这种靠肱二肌逞凶斗狠的原始对弈，鄙简陋不，二来他们确实也没肱二肌，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陆惊风没有丝毫扭，大大方方地承认。不是他不想隐瞒，而是他否认也没用，对

符篆与业火满天飞的同时，两人赤手空拳缠斗在一起。

“我说，你不杀了我，永远不去。”陈启星重复。

陆惊风一拳砸在陈启星的胃袋上，明明只挑着组织打，对方的脆弱的肋骨仍被牵连，发一声嘎嘣脆响，他拎着陈启星的领将人掀翻在地，怒吼：“就你这剔牙都嫌细的小板也敢学人家斗殴？啊？活得太腻歪，想趁早死了好解脱也别来脏了我的手！”

陈启星仰躺在地上，望着黑黢黢的天，呵呵两声，没动弹，一副死猪不怕开的赖样。

陆惊风的战斗指数虽然比不上林谙，底也随着当年筋脉尽毁折损了七七八八，加骨拎来称称斤两，大概也就跟病重的陈启星差不多，但他到底接受过系统训练，挨了两拳便迅速找回了节奏，陈启星节节败退，护了失了尾，捂了档又顾不上脸，被揍得鼻青，闷哼连连。

陆惊风离愤怒了，声音嘶哑，握着他的肩膀来回摇晃：“你他娘的有病吧？施法居然灌注了魂力？鱼霄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这么为他卖命？”

说完扔人，用拇指了一把嘴角沁的血迹，爬起来，拎着人一条，拖死狗一般把人拖到路边。

陈启星早一步开，他这副病膏肓的泥塑沉重无比，哪怕练得一武艺也是白搭，这会用了禁术行调动起细胞活和肌肉度，像是打了一剂心针，久违地享受了一把轻如燕的滋味。

被陆惊风拖着的陈启星也发同样的笑声，边笑边咳血：“哈哈哈哈哈，你倒是杀了我啊，陆惊风，这个幻境，你不杀了我，永远也不去。哈哈哈哈哈……”

他们仍然幻境，幻境时时都在变化，一会儿是陈启星的记忆片段，一会儿是陆惊风的，现在是深夜或是凌晨，街不复闹，清冷寂静，还没生病的陈启星比现在胖一些，神多了，眉依然沉静，但与阴鸷偏激挂不上钩。他挎着学生常见的单肩包，骑着单车从面前飞过，发朗的笑声，偏冷的风扬起他过长的黑发，也扬起他单车后座上红衣鬼魂的衣角。

陈启星极其缓慢地眨了眨，那一瞬间，陆惊风捕捉到他中一闪而过的委屈，可能是他看错了，可能没有。

陆惊风翻了个白，一副“你很啰嗦我不想跟你浪费时间”的表，抬手屈指，便要锁住对方咽。

但这会儿，一个急于节省时间，只想以最快的方法冲破幻境，一个不择手段，赌上家命也要把人堵在此地。

“你跟那个东皇观观主的儿是一对儿？”陈启星转动珠，定地落在陆惊风上。

陆惊风焦躁地围着他转了几圈，最后颓然地蹲在他脑袋旁边，拍拍他的脸颊，似乎是想借此动作将人扇醒，语重心长地说了四个字：“人鬼殊途。”

”

陆惊风顿住，松手，转过来的脸上满是匪夷所思：“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