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惊风猜中故事走向：“然后这个国家就被灭了。”

谁能想到鱼霄会冷血残酷到这种程度，连魂魄都不肯放过？

“对。”午暝仿佛轻轻叹了气，太轻了以至于大家都未察觉，“为斩草除永除后患，历史上曾经发生过很多耳熟能详的屠城事件，但你们听说过屠国吗？”

“这是神？”茅楹一阵恶寒，“这是吃人的邪教吧？这种宗教真的会有信徒？”

“布什么？”陆惊风问，声音前所未有的疲惫。

但午暝，或者说此刻只有一魂一魄的午暝，显然丧失了某些共能力，他语调平平，无动于衷，像是说着别人上发生的事：“就像葛朗台每日都要清他的金币一样，鱼霄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亲自前来，探望他的俘虏和战利品，听那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鬼魂辱骂他，骂得越厉害，他就越开心。”

“你猜的没错，不止我，那个墓室里还有很多跟我一样的受害者。”午暝轻描淡写地肯定了他的猜想。

那嗓音曾让他耿耿于怀，疑窦丛生，心中滋生起固执的猜测：午暝其余的魂与魄可能仍存在于世间，只是一时被绊住无法脱罢了。午夜梦回，这个猜测不断侵扰他不复健的神经，但次次都被他以实在太过荒诞不经为理由，断然否决。

他不可避免地想起之前在追踪阵里，他曾尾随鱼霄停在一石门前，听万鬼嚎哭，思及此，他当然也记得那些此起彼伏形形的声音里，有一耳熟的嗓音一闪而过。

“等鬼魂们骂到自觉无趣偃旗息鼓之后，他便开始……传教布。”说到这儿，午暝可能也觉得困惑，停了。

陆惊风脸颊上的肌肉搐了两，他抬看了看，发现林谙跟茅楹也都与他一

林谙及时握住他的肩膀，送上温有力的支撑。

“你也……”陆惊风声音嘶哑，像是刚刚完一包半的香烟。

“啐，变态。”茅楹狠狠地咒骂了一声。

“为他所信仰的真神。”午暝的光影时而亮堂时而黯淡，频率如同人在呼，“鱼霄生活在很久很以前的朝代，这个朝代繁荣昌盛，国力富，百姓安居乐业，但在我们现今所知的历史里却毫无记载。古代政权，往往跟宗教挂钩，有尊的，有崇儒的，这个国家也不例外，自行发展一个我们从未知晓的神秘宗教，它调因果报应以及大无畏的杀成仁：君死，臣死，夫死，妻妾不得苟活，国家亡，文武百官乃至家室一律都得殉葬，只有贞烈不屈的魂魄，方能获得真神的庇佑，懦弱的苟活者将受到这世上最恶毒的诅咒。”

这一句话醒了陆惊风。

陆惊风如坠冰窟，晃了晃，脚似乎有些站不稳：阿暝被囚禁长达三年之久，他竟然一无所知？

林谙不适地绷起面。

是个完全随心所的疯。”午暝压低了嗓音，“他不光杀人，摧残人的，人死之后，他还衷于囚禁人的灵魂。”

午暝：“是否邪教不论，但真神确实庇护了鱼霄的国家在大动乱时代五代而不亡，前后存在了近两百年，拥趸甚多，直到后来雄才伟略的新帝废除了真神信仰。”

茅楹同样也脸苍白，她只有用贝齿咬紧了唇，直到咬血印才能勉把泪停在眶里，不让它在不合适的场合任决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