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惊风用指关节轻轻敲了敲桌面，妥协：“起码……你这会儿得先透什么吧？好让我相信你确实有找到鱼霄的能耐。据你抛的诱饵，我会好好衡量一，到底这诱饵值不值得我冒着咙被刺穿的风险自愿上钩。”

审讯室的座椅的，为了防止犯人暴起抡椅伤人，金属底座焊死在地面上不得移动分毫，陆惊风摆唬人的架势，懒洋洋地坐着，觉得尾椎骨有硌得慌，很想快结束对峙的局面。

陆惊风失笑：“你大可以在我还清醒着的时候跟我商量，我未必就不肯顾全大局先士卒，何必这种小人勾当。”

“那我就把这句话当成是夸我了。”陈启星冲他笑了笑，那张脸明明还青葱未褪，轻狂正盛。

“祭祀？”

“可我并不了解你陆组长。”陈启星辩解，“世人十有八九都自私自利，明哲保是祖训，自我牺牲是傻。别说是当时，就是现在，景要是重现，我依然没办法保证你在清醒的状态会甘愿冒险，也依然会选择瞒着你直接推你阵。我俩本质不同，你可以看不惯我，但我没错。”

“你偷袭了我。”陆惊风挥了挥手，淡声。

鱼霄，甚至消灭他，但我有一个条件。”

陈启星摇：“那是当时唯一的选择。”

“当然。”陈启星知最的垒被他打破，松了一气，理了理原本就很整齐的衣襟，“你曾经对鱼霄用过追踪阵，险些成功，但最终还是被反噬了，对不对？”

两人枯坐近一刻钟。

倒像是一只世已深早就勘破人心的老狐狸。

“你没资格谈条件。”陆惊风直起腰杆后退，双手搭在座椅阴冷的扶手上，周的气质立刻从和颜悦切换成不近人，冷漠地俯视对面的人，“现在是我在给你机会，而不是我求着你办事，你先搞清楚自己的立场再说话，不要信开河。”

陆惊风却像是早有预料，啪的一巴掌拍在桌面上，疾言厉：“你当我不知你在打什么如意算盘？让我带你去一起找鱼霄，找到之后敌我不可避免会激烈地上一仗，届时就被你逮到空趁乱逃逸！”

陆惊风挑起眉端，缓缓了。

“什么地方？”陆惊风的心脏缓缓吊起，近嗓。

“当时你看到的那个地方就是鱼霄选中的最终祭祀场所。”

“条件是什么我还没说，你怎么知我信开河？”陈启星耸耸肩，勾起嘴角，“我只不过……是想亲看着鱼霄灰飞烟灭而已。”

“以七七四十九条魂魄献祭，砍血竹，祈祷邪神降临，重塑肉，这个过程需要七七四十九个小时，必须要寻一不受外界打扰且绝对安全的地方。”

“没有我，你们找不到他。”陈启星，“外面但凡有一蛛丝迹，你也不会同意来见我。因为像你这样的人，压不屑与我为伍。”

他不想把这归纳为早慧或者少年老成，因为对方的冷峻谨慎已经超越了那些范畴，他更愿意把这称为天才对蝼蚁的蔑视。

陆惊风以一种奇异的光定定得看他，半晌才叹：“你一也不像个才二十岁的小伙。”

被猜中计划，陈启星敛了笑容，扬起巴与他对视，雾黑的眸收所有光线，再泛来一丝察一切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