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被组团围殴之前，他尴尬地退游戏，开微信。

从残破的碎花连衣裙跟黑长的发看来，应该是位姑娘。

“去去去，一边儿去，烦不烦。”年轻人听不得这种碎碎念，只觉得聒噪，赶苍蝇一样一边挥手一边往里挤，最后在陆惊风边站定。

察觉到有人对她行注目礼，那双缩成极小一的黑瞳仁机械地一转，颤悠悠地盯住陆惊风。

【邢太严】：不要沉默，沉默拯救不了你。

“小伙，穿这么多不啊？”旁边完深夜场广场舞，搭地铁回家的大爷随问了一句。

角余光里，一位西装革履的青年男士拖着疲惫的步伐，在闸门关前的最后一秒冲了来。

大爷心大如天，也不恼，慈眉善目地念叨起来：“年轻人有虚啊，少熬夜多运动，三餐都得时吃，工作再怎么重要也不能……”

到站地铁之前，陆惊风想了想，还是拍了一背鬼大兄弟的肩，递一张名片，凑到他耳边低声：“兄弟，需要帮助的话，来这个地方。”

陆惊风打了个哈欠，看了手表，自言自语：“怎么还没到站？”

陆惊风右了一，心咆哮：通报批评？一万字？我错了什么我就写检讨？孙怼到跟前求收拾，我不过就是成全了他的梦想！你让我写检讨我就写检讨，那我还有没有男人的尊严？

【天字一号颜值担当】：我选检讨。

被生活的重担压弯了脊梁骨，陆惊风靠在地铁的角落里，打开手机备忘录，酝酿起人肺腑丧权辱国的长篇检讨。

女鬼以为他只是在看站牌，便打消了疑虑，收回目光，专注地啃起背着她的那个男人的脖。

那人奇怪地看了大爷一，嘟嘟囔囔：“个屁，我都冷死了。”

明明是盛夏，外面温度得像包铺的蒸笼，那人穿着厚实的西装三件套却轻松自如，滴汗不。

【邢太严】：已通报批评，大字报张贴，凌迟三个月。

只见她佝偻着腰，手脚并用，以一种很不自然的方式缠在男人上。陆惊风看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是哪里不自然。

扣工资？不存在的，这辈也不可能扣工资的，没有工资就没有钱，没有钱就维持不了生活最基本的样。

死得真惨。陆惊风面无表地想。

【邢太严】：（图片）

她的胳膊和从关节连接开始，呈90度向外翻，像是被人生生掰断。由于手不能抓不能合拢，她只能用上臂勒住男人的脖，把自己固定住。

【邢太严】：陆组长，跟同事打架，搞分裂了？（微笑）

【邢太严】：给你个痛快，扣一个月工资，或者写一万字检讨加保证书，随便挑。

那张脸也就睛还能勉瞧个样，其他地方整个一片血肉模糊，鼻塌了，嘴唇也没了，八颗牙和颌骨白森森地在外面，滴滴答答往着涎和黑血，不是骷髅却比骷髅还不观。

那人昏昏沉沉的，反应很迟钝，名片被手心才反应过来，翻过来一看：黑磨砂铜版纸

地铁时不时到站停顿，涌去一波人，又挤上来一波。

黑气带着凉意，在脚底肆意窜，陆惊风指尖一滞，抬起帘，跟趴在男人肩上的东西打了个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