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笔散落，浑墨迹的小萧玉衡直直站着，双拳攥紧，眉动都不动一，就那么定定地看着他。

于是他故意加重语气：“殿不听话，臣可以用这把戒尺打殿，是圣上允了的。”

小萧玉衡一愣。

不再说自己这个不对那个不好，不再教自己，更不再拿着那个什么尺要打自己。

小元衍珠转了转，“那好吧。”居然真就颠儿颠儿地跑回来，扭着爬上座椅，煞有其事地铺纸磨墨。

从小，大家都夸他有本事，但他或许真地教不好太。

墨迹绽开、化淡，小元衍十分开心，对着小萧玉衡傻笑了一，更加用力地推。

“衡哥哥。”

小萧玉衡心说这是机会，连忙很有责任心地将刚刚压哭了他的重担捡起来，耐心：“殿好好学

小萧玉衡仍是怔怔的。

“衡哥哥。”胖胖的蹭了过来，小元衍捧着脸在小萧玉衡面前蹲，睛不停地眨巴，“我听说，比自己大的男孩要叫哥哥。”

“哈哈！你没想到！本诳你的！本才不怕你打！你不敢打本！”

小萧玉衡心中一喜，连忙上去帮忙，耐心哄：“这就是了，今日除了练好殿名讳，再学五个新字，若学得好，可以提前一盏茶……”

将供在锦匣中的戒尺恭敬地取，举过，“陛御赐戒尺，可酌责罚殿。”

小萧玉衡心想看吧，堂堂大夏太，连这么一句话都听不懂，日后怎么办？他几乎现在就能看到元衍登基后连奏折都看不懂的窘迫模样。

“什么意思？”小元衍挠挠，没听懂。

小萧玉衡再一愣。

小元衍将肉手伸荷花池，小心翼翼地掬了一小捧来，接着微微倾斜双手，细小的仿佛从泉，落在小萧玉衡手背上。

小萧玉衡坐在东荷花池角落里，望着中脏兮兮的人影，很挫败。

小元衍拍着手，在书案上又蹦又，笑得十分得意，但紧接着他就觉不对了：被人骗了欺负了，难不是要打回来？他都准备好接应了，可是……

等过一会儿，他就去跟爹说，再同皇上说，他不教太了。皇上要罚，那便认罚。

“殿不可，臣惶恐。”小萧玉衡连忙后退，小元衍立刻拉住他，脸上有些不满。

“打手板，或打屁。但若殿好好练字，臣就不打。”

“你要打本？”小元衍很不相信。

小元衍再伸胖胖的指，和着轻轻推开小萧玉衡手背上的墨迹。

小元衍太小了，他不知那样的神该如何形容，但他受得到，此刻小萧玉衡很不喜自己。

呼啦一，小元衍猛地上书案，将笔墨纸砚往小萧玉衡上一推，小萧玉衡毫无防备，惊得一个激灵，被飞溅的墨汁了满满脸。

片刻后，悲伤的小萧玉衡隐约看到荷花池中映一个有胖的模糊小影，他用手背抹抹睛，心想大概是睛湿了，看错了。

然后，他看着小萧玉衡默默转，默默地走了去。

“衡哥哥总说些我听不懂的话，的事我也不懂。”

“衡哥哥，你还生阿衍的气么？”小元衍的胖脸凑了上来，“阿衍并非故意要气衡哥哥的，是无心的。阿衍以为那样衡哥哥也会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