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衡侧首：“巡太常寺时见过，他的字不错，文学上亦有见解，人也机灵。如今看来，是个全才。”

“陛说笑了。”萧玉衡抬起温的笑，“听陛方才所言，似乎也知此人？”

司幽抿唇憋笑，一手在背后偷偷掐自己。

承宣帝：“卿从小老师习惯了，慧如炬，才惜才。”

场面井井有条，隆重盛大，萧玉衡欣一笑，清雅端谨的容颜些许生活气。

三炷香燃尽，帝后共敬新烛，饮祭酒。台礼官随之为众臣斟祭酒三杯，第一杯敬天，第二杯祭地，第三杯自饮，寓意为国驱驰。

萧玉衡顿时睁大双目，神都有些控制不住。

帝后二人朝右手边望去，司幽及时：“乐首乃礼借调至太常寺的新士，顾重明。”

顾重明领乐师们奏雅乐，窦将军领众人诵礼文，众臣再拜。

“陛君上小心！护驾！”

承宣帝继续：“江覃又说，此等行径本该治不敬之罪，可观其文章，发现他确实有才，日后或许是栋梁，望朕网开一面。朕当时哭笑不得，一连几天，每每用膳时就想起那个顾重明坐在恭桶上答题的模样。哎，此等小事，不禀给朕不就得了，稟了反而影响朕的心，于是朕就将他派去礼了，想着也恶心恶心江覃。不过……卿方才说，江覃把他调去了太常寺？好啊，果真是个老狐狸……”

和风卷起旌旗，帝后王服上隆重的拖尾铺于阶上。

辰时，承宣帝与萧玉衡驾到，御座受众臣跪拜后，登台敬天祭祖。

窦将军领众人伴着雅乐，于御座宽广的空地上执礼继续颂文起舞。

“哦？竟然是他。”萧玉衡。

刺鼻的烟从天而降，瞬间席卷众人，晴朗的天幕化作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混乱的叫声与咳声此起彼伏

焚香敬祝后，帝后二人于台上对上天先祖行跪拜大礼，合目诚心祝祷。

台神圣，侍从跟随至台即止，承宣帝与萧玉衡携手步上盘旋而上的台阶。

礼毕，帝后执手同台，归于兰林苑北面御座之上。

“陛，今日雅乐格外不同，古朴苍劲中还有三分潇洒翩然，令人耳目一新。”

一切正好之时，北面山地突然冒起青烟，司幽双目一眯，杀气陡然直上。他迅速从背后卸斩风槊倒提于手中，横挡在承宣帝与萧玉衡前。

正在奏乐的顾重明浑然不觉，满面骄傲自豪，时而往司幽这边瞅一，心想若能心有灵犀于千万人中四目交汇，那真是太好了。

“怎么？卿认得他？”承宣帝问。

承宣帝向龙椅上靠了靠，话家常一般：“是江覃呈送科试考卷时说，顾重明的卷原本答得很好，当三甲，可卷面被汗渍和墨迹污了，书写十分凌乱，便降了档。后来一查，发现应试那日他闹肚，一刻都离不开恭桶，因此就坐在恭桶上答了卷。”

“陛。”萧玉衡咳了一声，“正当夏祭。”

，深沉的目光半是遗憾半是祝福。

“卿这么一说还真是，这种琴声朕在中从未听过，今日的乐首是……”

承宣帝一看他那严肃的神，连忙：“好好好，朕不说了，方才是卿问了朕才说的嘛。”

殊不知司幽现在就算看他，也唯有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