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你现在这样，特别像你爸爸。”顾女士突然说，她举手抚摸着顾湛的额，因为刚刚剪成板寸，所以额光秃秃的。

他曾经没有这么害怕过死亡，但是此时死亡已经走到了他的前，他才意识到原来死亡是如此可怕。又或许可怕的并不是死亡的本，而是舍不得他存在于世的时候，那些他着的，着他的人。

可不是告诉他，还是不告诉他。自己早已就伤害了他，并且注定会让他失去。

犹豫着拨通了自称为老白的人的电话，迷迷糊糊地确定了时间和地址。循着手机地图上的指示找到了目的地后，周慕真才得以见到老白。老白带给他的觉的确也是熟悉的觉，跟他齐，但是面容更老成些。他正整理着一沓刚收上来的乐理作业，忙得不可开交。

见到周慕真站在门迟迟不来，便放了手中的活儿，三两步走到周慕真面前。一把拉过对方的手臂，半拖半拉地把周慕真拽了办公室。

这一瞬间，顾湛觉得他真是他爸的亲儿。但是看到顾女士冷清的表后，中深藏着的不仅仅是埋怨，还有悲伤。她这样悲伤的模样让顾湛想到周慕真，是不是自己死去之后，周慕真也是这样看起来平静，但心却早已翻云覆雨了呢。

“看来你是不打算说了。”老白瘪了瘪嘴，“从音乐学校到现在，我们也认识了二十几年了吧？于你而言，我算不算朋友？你的秘密藏了一大把，我是一个也不知。”

“我爸？”顾湛很少听见顾女士提起他爸的事，不由得来了些神。

顾女士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你还记得你小时候最看的那本书吗？”

“没有，他到死都没有告诉我他有病。”顾女士的声音冷了来，“当时寄给我的只有一张葬礼仪式的席通知。”

的早搏，每一次的暂停，顾湛都知死亡离自己更近了一步。

周慕真不清楚老白所谓的解释是什么，也不知自己该不该告诉对方自己其实已经失忆了。他不打算坐来，毕竟他打算拿了资料就离开。

自己……到底该不该告诉他？

“是啊。”顾女士终于笑了笑，“所以你才叫顾湛，是盛着小船的清澈湖。”

“你爸爸也是跟你一样的病，你爷爷也是这个病。”顾女士说，“我以为你可以逃过一劫，可是没想到还是没有。”她又摸了摸顾湛茸茸的板寸，“你爸爸是一个作家，最火的时候书也只能卖去两三本，还是我买的。但是他在我心中是这个世界上最有才华的作家，他的书就像天上的星星，读一页摘一颗。”

“你是说？”顾湛的睛突然亮了亮，“这是我爸写的？”

周慕真沉默不语，选择的天平在他面前摇摆。左边是信任，右边是怀疑。原本怀疑的那侧是偏

“我爸……什么时候死的？”顾湛垂帘，“他那时候告诉你了吗？”

顾湛开始频繁地上课，有时候周末也很少回来。周慕真除了每日必修的练琴，似乎也没有其他可以的事。于是他想到了顾湛所说的话，那天顾湛冰凉的吻还在指尖残留。

“你是不是欠我个解释？”老白指了指自己对面的那个座位，然后自顾自地坐了来。

“我是来拿资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