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后张望了一，化妆师小姑娘早就不见踪影。算了。周慕真看了看时钟，三五分钟一首曲，明明应该过得很快的时间，他却觉得度日如年，度秒如分。如果……如果待会儿还是见不到顾湛。

自己是15号上台。还有时间，周慕真心想着，顾湛还可能会来。

后台的钟走到了十，比赛正式开始。比赛的曲目是取的，但也就固定的那几首路人都能哼来的曲。这也都是些周慕真一听到曲，手指就会不自觉运动的曲。

五个评委坐在观众席的第五排，正好正对着舞台。其余的似乎是参赛者的亲朋好友，零零落落的分布在观众席的各。周慕真站定，对着观众席鞠了一躬。

周慕真在后台打理着自己的领结，多亏了化妆师，镜里的自己看起来容光焕发。还记得刚才那个小姑娘一层又一层给自己遮黑圈时候的抱怨，周慕真不由得一阵疼。

四周没有游鱼，只有属于深海的黑暗。

意料之中的事，周慕真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心灰意冷，已经激不起心的波澜。可是手指还是止不住地发抖，仿佛上所有力气都被集中到指尖一般。他行稳住自己的形，在钢琴前坐了来。

沉心来看这场比赛，这场比赛实际上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难度，参加的选手就算据说是连赢了好几年的常胜将军，他也从没听过他的名字。更何况，这只是个小比赛。

曲周而复始的弹奏着，无趣而令人瞌睡。没有激，只有完全的复刻谱。就像一群被写程序的机人弹来的那样。周慕真打了个哈欠。

一旦思考到顾湛，时间就好像过得飞快。紧接着，周慕真就听到工作人员喊自己名字了。

意识在淌，周

整个剧场空旷而安静，鞋踏在舞台上，发清晰明了的回响。

离开后台前，周慕真最后一看到的，镜里决绝的背影。他好心理准备了，不在，还是不在。

显然他这样漫不经心的态度激怒了那些紧张得已经无法控制自己双手发抖的选手，纷纷朝他这儿投来了白。显然这并没有什么用，周慕真了因为打哈欠泪的睛，这一抹倒好，的遮瑕被他抹去了不少。原本还算神的人，一变得有些萎靡起来。

上不断叠加，血在从肌肤的那一瞬间就被海冲散。

☆、60比赛

唯一还让他有些在意的，是那个女学生，不过他并没有在后台看到女学生。他看到场顺序表上，女学生就在他后面一位。

他到的曲偏偏是埃尔加的。这原本是小提琴与钢琴一齐演奏的曲目，可现在却需要钢琴独自支撑起整个曲。

他在院里一直等到了早上，顾湛没有回来。一时间他甚至想要撕掉那张邀请函愤，可是他没有。万一呢……万一顾湛记起来了呢？

不似以往那些舞台金碧辉煌，稳重的棕舞台，华丽的暗红幕布。舞台中央摆着一架发亮的黑钢琴，琴面反着舞台支撑着幕布的钢筋泥，没有一丝人味。

琴面反着周慕真无措迷茫的面容。

手指比大脑先了反应。

顾湛不在。

“开始吧。”观众的声音绵绵的，有气无力地传周慕真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