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什么？”

了玄关便是偌大的客厅，客厅的装潢很简单，甚至有一些年代，却让顾湛有一种很温和的觉，茶几上摆着几片切好的西瓜。顾湛猜想那可能是周慕真准备给“房客”的，虽然此时此刻自己的份的确是来看房的人，可顾湛总觉得自己是没有资格吃这几块西瓜的。就连自己该坐在哪，他都不知。

“你是那个来看房的人？”最终还是周慕真开了，就像过去那样，总是他先开的。

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顾湛一，努力够到相框的边角直接被他用力的带了来。来不及去接，相框应声落地，玻璃夹层与地面相撞发清晰而刺激的响声，随后是零零落落的玻璃制品碎了一地的声音。

太过熟，就好像两年前，在自己记忆断层之前。自己蹲在对方的门，埋着卷想要博取对方的好，却被突如其来的开门打断，并且收获了对方真实的漠不关心。

顾湛了。

说完，周慕真走了来，把门开得大了些。

那是顾湛有些够不到的地方――对于周慕真而言也有些了――他垫着脚尖，尽力用指尖去摸到那一方温和的木质相框。

“那你先去坐着吧。”周慕真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他指了指自己怀中的花盆，“我把这个放好了就来。”

一复杂的绪从心底升了起来，一边是自己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周慕真的心，一边是认清对方并不喜自己的事实，两绪相互绞在一起，顾湛的脑袋乱糟糟的，一时不知自己该拿怎样的表来面对周慕真。

终于，周慕真在顾湛的注视之终于动了半分，这一动，使得他的镜变得清晰起来。顾湛清楚地看到了对方的神，可是他却有些读不懂那双睛里写的到底是什么。

是啊，他们已经不再是师生关系了。顾湛心想，周慕真连最后对自己温柔的理由也没有了。

周慕真没有站在原地很久，他在顾湛蹲来的那一瞬间就跑了过来，他一只手住顾湛忙于捡碎片的手，慢慢说：“我来，你去沙发上坐着，吃西瓜。”语气波澜不惊，好像发生了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然后他便不再理睬顾湛，拿起已经失去玻璃夹层的相框抖了抖，将上面残留的

他小心翼翼地走屋，看见玄关摆放着一个木质的鞋架，架上井然有序地放着几双鞋。顾湛脱了鞋，乖乖地也将自己的鞋与周慕真的鞋一起摆放，然后换上了门为自己准备好的拖鞋。

顾湛呆愣着看着后的周慕真，他的指尖发抖，急忙蹲用手去拾那些零散的碎片。他无意间扫过躺在地上的相框，照片上有了一些玻璃的划痕，他更慌张了起来，责怪着自己刚才的举动。

他便只好在客厅这样有限的空间里乱逛，电视机旁的搁板上层层叠叠堆着古典乐的CD唱片，在这之上是一些看起来还没整理过的乐谱，再往上他曾经见过的一个木质相框摆在那儿。突然间，顾湛很想再看一那张照片。

不知为什么，顾湛在那双睛中微微地受到了一丝悲伤。他想撤回刚才往后退的那几步，可他的双却如同灌铅，无法移动半分。不仅是，他甚至连一开始准备好的，打算跟房东说的话也一句都说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