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传闻未必可信，然既无计可施，尝试一番未为不可。”

李容若向他转过去，：“恨，只恨那‘秦三娘’。”

李容若摸索着接过茶杯，凑到唇边，忍不住笑笑，：“当年曾祖祭天，祖父见一人，与之交谈，顿为其才华所折服，故而恳请曾祖赐他官爵。曾祖见此人可用，然暂无功，便赐了一个闲职。待祖父登基，那人得到重用，华唐如日中天。据传，那人故乡便在蚂蚁村。民间多有关于蚂蚁村的传说，此村虽陋，真乃玄妙之地也。”

“少主若要怨恨属，属不敢有所怨言。”

长大以后，他在爹弥留之际，看着他爹脸上遗恨的神，他忽而觉得，对于娘亲之事，他爹心中有数，只是不愿他追究去罢了。可他偏偏不愿让此事就此烟消云散。自自己掌千机台以来，李容若一直派人追查当年之事，只是查了十数年了，杳无线索。在他几乎忘了还有属在追查之际，却有人将他娘亲的坟掘了。是娘亲在怪他，还是当年之人怨恨未消，抑或是有人存心引他前来？

沈青涟看李容若陷沉思，知晓定然又在想文大娘之事，便轻叹气，随即向他歉：“少主，当年属对夫人见死不救，少主可还恨？”

沈青涟即刻研磨运笔，拟好后将纸卷封，滴上烛泪，印上千机台纹印。一声哨音响后，窗外夜幕中便飞来一只黑鸽，极其沉静地站在窗框上看着两人。沈青涟将信它上的小竹筒里，盖好，丢给它一颗小黑吃了，又将丝线递给它叼着。手一扬，天鸽便消失在重的黎明前黑暗里。

“等人来告诉我们该如何。”李容若略微沉，从玉佩苏上扯一条来，递给他，，“青涟，替我拟信，让天鸽送去。”

“只要到了赤鎏，那人手瞧见丝线自然

“等什么？”

“来过一回罢了。”说完，李容若将送中。“青涟，外可有何风声？”

救不了。娘亲……”李容若六七岁的里，满满都是对自己、对那些莫名其妙的人的愤恨。他无助地跪在地上，仰望苍穹，天空却万里无云一片晴好，似是在嘲笑他一般，任由他泪汩汩。

沈青涟皱眉，：“不闻风声，正因如此，属更是担忧。”

爹回来了，将他娘亲厚葬，却一言不发。不去责问，不去查探，只是静静将一切重新摆上正轨。李容若瞧着他父亲一如既往地生活，对自己娘的死一字不提，他渐渐冷漠起来，对于他爹，对于所有人的谄媚或怨怒，一一付诸天上云，淡淡静静不留痕迹。小小的心里，却永不会忘记那三个字――秦三娘。

“青涟，当时年少不懂，我亦早已想明白，你何必仍放于心上？”

沈青涟朝他笑笑，知李容若比自己更放不，便脆拿起桌上的葫芦，倒了一杯，递给他，：“这神仙不知能否治好少主疾，且尽试试吧。”

李容若放茶杯，：“天形势重塑，若是将掘墓一事与龙章之乱系在一起，背后定然是国，若真是如此，我两人唯有等。”

“少主从前来过？”

沈青涟疑惑地转过来看着李容若，见其从从容容摸索着回床休息，赶忙过去助他，顺询：“少主，收信那人是谁？天鸽若不曾见过，如何能到达？”

“蚂蚁村的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