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无说完,忽视已然愣住的龙渊剑,转从地上拾起竹伞,一步一步往寺走去。明明如此安之若素天地浮生不在心,李容若却偏偏瞧了了无影中淡淡的寂寥。
“李少主别来无恙?”
“
“……忆起过。”
“卿书。”
了无终还是闭紧了寺门,只是在门间深深看了李容若一,而后幽幽呼一个名字。
李容若闻声看过去,只见一而立之人打扮得一副儒雅书生模样在轻轻摇扇。烛光映着他半脸,明明灭灭中,似有几许故人久别重逢的温逸。李容若却沉着打量着他,皆因他知晓他温儒背后的虎狼之心。
李容若听此,震惊到不知所措地只是愣愣看着了无,中悲怆与愤恨、希冀如从山之巅而的白雪般向他激烈涌着、推着、压着,茫茫而无法呼。他不知晓面前之人到底有何种过去,亦不知晓他的祖父李卿书与他又有何种恩怨。他唯一知晓且不断在心震的是,原本以为世上再无人惦记的容貌,在今日,被了无□□地缠绕在雨帘中展示在天地间。
“乱世一坤动乾,寅夜偷凤求凰。你与一人,可天乾坤。然孰凤孰凰,需看尔等。孰乾孰坤,孰能立紫微,需看……李施主自。老朽话已至此,施主保重。”
到底,还是有人记着。
既有人记着,他便更不可、更不该忘却。
李容若呆呆看了许久紧闭的木门后,利落一扬鞭,上上四便花飞溅。蹄踢踢踏踏撞破在雨声中,一路绵延至城,大有激山河之势。
“我是……你的目、你的耳。百年人生,奈何依旧无法参透,看来我仍要到彼岸地府去见你。”
了无看他又悲又惊的挣扎却又笃定的神,中抹上了追忆往昔般暗沉又眷眷的彩,:“施主可曾忆起过五年前老朽与你说过的话?”
李容若打量完后,紧紧盯着他熠熠生光却锐利的,:“看来天华帝王易当。”
不知方丈可能圆寂了?”
了无拉开门,:“那人已往城去,而如何占据,李施主既然是至至往死之人,便至心罢。世事皆有定数,然其中变数亦多,施主造化,老朽不知。”
夏夜,闹而安宁。一半虫鸣,一半人语。恣意雨后的夜空,格外月朗星灿,连新月坊的莺歌燕舞亦因庸俗而望尘莫及。
在了无关上寺门的最后一瞬,李容若打往寺门奔了过去,急切询:“那人是谁?我如何能占据紫微?”
了无轻叹一声,:“能往死者,便能往生,愿李施主真真能得生之要义死之要义,于己,于心,于众生。”他扫了一依旧躺平的龙渊,微微笑着,“此剑可是‘龙渊’?记忆中,李卿书施主亦佩此剑。那时明明恣意江湖,却一日间终困于锦衣中。到你今日……罪过。”
天华帝秦项懿掩唇一笑,环顾四周,只见屋亦只是一般花楼摆设,独特之便是窗旁多摆了一桌两椅,桌上更是置了一副棋。他走过去坐,与屋中央坐着的李容若虚虚望着。“李少主可想得太了,帝王岂有易当的?不过是久不见李少主,想你罢了。”
李容若悄无声息托杯饮茶,慢悠悠放杯盏,方:“天华帝此时节来此,可有何事需李某驱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