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车的时候祁皓才发现，自己的衣服竟然被这人紧紧攥住，死不撒手，半天也掰不开。搞得他后来就像个连婴似的被拖来拖去，一直到扎上滴，这人才好不容易松开手，祁皓这才得以冲去上厕所。

肖清比班里同学小两岁，小学的时候过两级，于是在周围男同学都扯着破锣嗓换声的时候，他连声音都还没怎么变，也就显得格外瘦小一些。他哭得实在惨烈，祁皓被这混乱的场面震惊了，在一个被武侠支的中二少年看来，这无异于几个邪恶的大人在合伙欺负一个绝望的孩。

XX大学异胚胎专科医疗。

祁皓只好睁着睛说瞎话：“你别闹，我们不去医院，但是你发烧了，得吃药的，不然烧成傻以后怎么办！我陪你去买了药就回学校，你听话，我还能骗你吗！”

“肖清！醒醒！你发烧了？”

听诊大概没怎么捂，刚放去，肖清就哆嗦了一睁开了睛，傻乎乎地盯着前那个大夫，任由他在他前听来听去。大夫看见他醒了，想要安一句，跟他说：“你没什么事，等到了医院打滴吧。”

祁皓赶紧爬床，开了灯，把宿舍另外两只睡得死猪一样的室友踹醒。他让其中一个赶紧去把班主任找来，然后和另一个同学一起七手八脚地给肖清套上衣服，费劲巴力地把人从上铺了来。

肖清也不知信了没有，只是不再挣扎，把扭到一边自己默默泣。祁皓等他平静来又把氧气面罩给他套上，他也没什么反应，大概是崩溃之后力不支，终于又睡过去了。

用医疗卡片，上面写着：

一上车，一个男大夫一边问况，一边就给肖清套上了氧气面罩，他脸小，氧气面罩一就糊住了大半张脸，脸又白，不知看了还以为这是得了什么重症。然后那大夫就掏听诊，说要听听他肺里有没有杂音。

肖清哭得上气不接气，倒是终于认了熟人，绝望地求他：“我不去医院，我讨厌医院！”

他个虽然，但到底还是少年人的格，肩背依然单薄，背上的又是个病人，祁皓只好小心翼翼地紧握着楼梯扶手往挪。班主任是个小个女人，背人这种活儿是更加指望不上的，只能在一边帮扶着，到了一楼就赶紧跑去等救护车。

回来就看见肖清已经醒了，

把肖清背起来并不困难，虽然这人被裹成一个球，但他很瘦，重比同龄的男孩要轻不少，即便如此，祁皓一开始还是有重心不稳。

肖清刚才还呆呆的，一听这话，竟突然挣扎起来，嘴里哀求着喊：“我不去医院！不要去医院！！”

大夫见多识广，力气也大，对付不合的病人看来颇有心得。他见这小孩挣扎着要起来，赶紧一把把人给回去躺着。肖清本来就有烧糊涂了，这样一来彻底吓坏了，激发求生的望，于是挣扎得更甚，声嘶力竭地哭喊起来，氧气面罩也给扯掉了。

于是他奋力挤到两人中间，把那大夫挡在后，从大夫铁钳一样的压制解救少年被攥红印的细瘦手腕，握在自己手里。肖清依然想要挣动，祁皓在他耳边叫了他几声：“肖清，肖清，你看看是我，我是祁皓。”

祁皓拍了拍肖清烧得的脸颊，这人早已经昏睡不醒了，嘴唇白得没有血，只有脸颊泛着病态的红晕，紧紧皱着眉，微微张着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