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清挂了电话,竟然是说不的轻松,然后他很快睡了过去,浑浑噩噩中,觉得自己永久删除了某条重要级别的待办清单。
叫走的。肖清看他拿着电话有扭地“嗯嗯啊啊”了几句就挂断了,然后就说要去接待一个重要客,急急忙忙地走了。
肖清慢悠悠地往回走,脑里一直在过电影似的,周奕文刚刚离开的影忽然令他想起一些事,一些他一直假装自己看不到的事,到此刻,一切才终于清明了。
每天累死累活,在外面的时候,两个人最多也就通个电话,难得在家的时间,肖清也大多是倒补眠。一开始周奕文还会问问他,后来脆不问了,等肖清终于想起来似乎有什么不对的时候,已经小半年没有跟周奕文去过了。
一直到去年三四月份,他攒了一整年的假期,陪周奕文去欧洲逛了大半个月,惹得刘文倩彻底暴怒了。肖清自知理亏,原本自己自由职业独来独往也就算了,如今既然起了翻译公司,这么任地说走就走实在不应该。于是,他回来之后老老实实当,带着几个小徒弟苦了两个多月,说空中飞人也是毫不夸张的,60天里恐怕有一大半都是在飞机上。
“周奕文呢?”肖清哑着嗓问了一句。
“你是肖清吧?”对面似乎是个喧闹的地方,背景里音乐的鼓一声接着一声,对方于是冲着听筒一个劲儿地大声嚷嚷,十分嚣张,“你找他什么事?”
周奕文的朋友不少,泛泛之交更是一样,不过除了一贯熟识的几个,倒从来没有听他这么夸赞过谁。似乎是搞创投的一个什么人,名字叫个什么来着……肖清撑着额想了半晌,仍是陷在迷雾里。肖清苦笑起来,平时天书一样的会议资料也能过目不忘的人,竟然想不起周奕文提过多次的一个人名。
肖清安安静静在桌边坐了一会儿,之后才招呼服务员过来结了账。他惊异于自己现在奇的冷静,似乎早就已经为这一天好了准备――放弃了期待,只等最终审判的来临,真到了这一天,又生些莫名其妙的罪恶,好像自己是个等着对方作恶人的胆小鬼。
(2)
早上七,肖清被窗外一阵尖锐的声音惊醒,心如鼓,却偏偏怎么也睁不开睛。他在床上勉辨认是路施工,心里被起床气拱起一火又无计可施,只好拉起被蒙住了,只怪自己昨晚嫌屋里憋闷,大开着窗就睡了过去。
跟周奕文在一起,他们俩也是有过一阵的如胶似漆。周奕文天生就是交际的人,喜泡酒吧,总会招呼一众狐朋狗友吃吃喝喝,肖清倒是无所谓的,虽然他宁愿待在家里看看电影、看看书,但是周奕文要他去,他也就陪着他去。
凌晨2,周奕文没有要回来的意思,发的微信消息也没有回复。两年前,周奕文晚上醉酒,回家的途中被汽车挂了一摔在路边,回来的时候,半边胳膊全是伤。从那以后,每每周奕文晚归,肖清都有些提心吊胆的。他很困,但是又焦虑得睡不着,电话拨过去响了半天,才想起来和这个人似乎是分手了。
他是知有这么一个人的。
如果他的喜好,是绝不可能找这样临街的房的。只是当时两个人一起找房时,周奕文看上这里离公司近、行方便,偏偏
肖清想挂了,对面却已经接了,笑盈盈地传来一声“喂”,并不是周奕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