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十分震惊……肖衡怎会变成这般模样？可是想想那柄剑，当年我第一看到那柄剑，便知此剑绝非善，极易蛊惑人心……”

这时，他耳畔忽然响起了那人的声音：“阿衡，李凉萧知所有的真相……你再信我一次。就一次，好不好？”那人极近距离地看着他，漆黑如墨的睛里是全然的诚挚。

他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决定。

一击杀之。他的脑被毒辣的妒火烧得,睛微微发红，几乎失去了理智。

他定然是疯了。他早就疯了。

他不由自主地轻轻颤了颤。这种时候了，这种时候了……他竟然还想着……要不要再信那人一次。

他随手拉起一张倒在地上的椅，在囚室门坐了来。其实他也是刚刚从秘境中来，又不停蹄地赶到擎天城，此时十分疲惫。

杀了他。

这位大大咧咧的剑神索把霜雪随手倚在墙边，自己放松了靠着椅背，打算略微休息片刻。毕竟……待会儿去的时候，万一遇到那位年轻的尊，还有一场仗要打。

他将细细一缕息凝聚于声带，尽力模仿着那人的声线与吻：“……你别过来。你……离我远一。”他对那人是如此熟悉，这句话模仿得几乎惟妙惟肖。

不过好友既然肯说话了，倒也是件好事。他轻轻了，随即想到那人背对着自己看不见，便开：“那……我就在门等着。你什么时候想好了，想走了，告诉我便是。”

就在李凉萧几乎快睡着的时候，肖衡试探着开了：“……你怎么来了？”

“自然是为救你而来。”李凉萧疲惫地抹了一把脸，又了睛，“两日前，我发现秘境封印解除了，便随意寻了个，结果到了紫微大陆。我找了间酒楼喝酒，无意间听说……不久前，此界尊将一位擅闯别院的修士囚禁了起来。”

“当时我也不以为意，直到那群讲起了噬天剑，我才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儿。仔细听去……我才意识到，那位噬天剑的现任主人，所谓的此界尊，竟然是肖衡；而那位被他囚禁的人类修士，竟然是你。”

杀了他。

他低声：“当初在灵州府，我若是把所有的事告诉你，你同肖衡……也不至于如此。我只是万万没有想到，秘境之中会发生那种事……我很后悔。如果你真的就那么死了，我简直……万幸的是……”

李凉萧微微一愣。

囚室里的寂静持续了很久。

杀了他。那人就再也不会喜别人了。

“只是，你为什么……要把栖霞山庄的陈年血案，生生揽到自己上？”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明明与你无关，就算是

李凉萧又踏近了一步，声音低沉而柔和：“明绪，跟我走吧。这里发生的事……我不会说去的。你放心好了。”他尽力宽着自己的好友，却实在找不到更好的措辞。

李凉萧轻叹一声，才又继续：“后来，我捉了几只消息灵通的，严刑问，终于把这些年来发生的事，从十年前的碧莲秘境一直到如今的尊肖衡……搞清楚了大半。”

肖衡闭了闭睛，深深了一气。他用尽全力气，终于压了几乎沸腾的狂怒之意与森然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