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漆黑的长发，完无瑕的轮廓，轻拧起的眉，而密的睫，峻峭的鼻梁，淡粉的嘴唇上微微翘起的柔唇珠……以及，那洁白的脖颈一侧，已经褪为淡粉的几浅浅疤痕。

明绪低声喝。

司明绪闭上了睛，心中有几分恍惚。不用肖衡回答，他已经猜到了。

他用贪婪而骨的目光，细细描摹着司明绪的脸庞。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肖衡无措地望着他：“……对不起。可我，可我真的……我真的……”他的声音有着不明显的颤抖，甚至带上了一丝哭腔。

肖衡颤了颤，终于没有躲开。

青年呆呆地望着司明绪，那人并没有看向自己，神间还有几分恼怒。他有些失望，又暗暗松了一气。他真的很害怕，看到那人怜悯而愧疚的神。

这孩……剜了灵，自己，救了自己的命。天级灵，活死人肉白骨。这许多年来，他们兜兜转转绕了一个大圈，终于还是回到了原。

那是血迹，从膛洇染而的鲜血。

肖衡见他紧紧闭着睛，神十分难看，心中忍不住害怕起来。他低声嗫嚅：“你的好冷，越来越冷……我好害怕……我没有其他办法，我只能这样。”

自己早晚都是要离开的。肖衡把灵给了自己，他以后怎么办？原著里肖衡失去灵后，是在这秘境中得到奇遇，重塑修为……可如今，剧变得如此厉害，万一，万一……一个失去灵的修士，在这弱肉的太清大陆上，如何生存？

“你……你啊！你怎么……你让我如何……”他了气，一时间心乱如麻。

司明绪此时已稍稍平静来。

青年固执地低着，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他以后若是照镜，看到这疤痕，会想起自己吗？他会想起曾经有那么一个不自量力的傻，可笑地痴恋过他吗？

如果是这样，自己宁愿……离开。

他暗暗宽自己，肖衡可是原著绝对大男主，传说中的天命之！即便又一次失了灵，必然也有补救的办法。就算剧变了，传承金手指没了，自己也可以用积分向系统换取灵药，设法一些弥补。他现在有三十几万积分了，也不知够不够换取一枚级灵药。就算不够，他还

如今，这些可笑而好的承诺，都化为了泡影。

他已经是个废人了，再也没有资格站在那人边。或许，那人会到愧疚不安；或许，那人会更加温柔细心地照顾自己；或许，那人会因为怜悯而一辈养着自己……可是，这些都不是自己想要的。他想要的，那人早已尽数给了别人……那人甚至连稍微哄一哄自己，也不愿意。

他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变得很。到傲视整个太清大陆，到足以保护那人……他对未来，充满了各种如梦似幻的幼稚憧憬。他甚至大言不惭地告诉那人，自己会把最好的东西，最至无上的权势，都捧到他的面前。

他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发着抖：“阿衡……你了什么？”

司明绪睁开睛，厉声：“你简直是胡闹！”

他心中一阵阵刀割般的难受。

司明绪的指尖碰到了那团湿痕，极其轻柔地摸了摸。他收回手来，白皙的指尖上是淡淡的湿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