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有多苍老呢？

这一剑威势之盛，简直铺天盖地，平江掀起三尺多的浪来，将日都盖住了。江降来的时候像是瀑布从九天之上径直落，只让人怀疑是否这落在上会砸死人。本来被这一剑冲击地四零八落的弟们，看见这个场景惊叫着四散逃开，又不敢逃得太远。

舵手最开始以为他喊了两人，两人就会自己让开了，可谁能想到直到船行到面前了他们还不让开，甚至一个纵上了画舫。

这么说吧，如果碧海老人的声音听起来像古稀之年的老人，那这个声音听起来就像是耄耋之年的，而且还是曾卧床几十年不起的那种人。声音沉闷，暮气十足，甚至隐隐带着

事实上，他们也确实来者不善。

远远地踏着江行远的碧海老人同天机人，拦了一艘雕梁画栋的画舫。

碧海老人剑来，当空砍了一剑。

这世上除了碧海老人还有谁能让江海停滞，让雨凭空落的呢？

“前面的闲人让开！”

“什么人？”不一会儿画舫甲板上便聚起了许多拿着鱼叉的年轻弟，他们围着上来的碧海老人和天机人，看他们二人像看敌人。

望着远涛涛而来又涛涛而去的江景，沈端终于反应过来，给磨蹭在这里，一直不愿意离开的小二几个铜板当赏钱：“哦，谢谢你了。”

就在这时，画舫传来一阵琴声，这琴声忽而昂忽而低沉，声音有时如同泠泠溪，有时如同大钟嗡鸣，与江落之势相抗衡，竟让江在空中停滞了一瞬。随后，江像是遇到一个固的屏障似的，竟从画舫外去了。

不知为什么听见他们走了，沈端心里居然还松了一气。如果真是碰上他们了，那对这两位武林前辈也少不得一阵寒暄。他们说不定还会对他品论足一番，实在是让人压力很大。

啦！”

“我也不咸啊。”

那就没错了，舞剑的那个必然就是碧海老人了。

但他二人非但不让，反而还聊上天了。

天机人：“说你啊，我又不咸。”

铜板哗啦啦落在小二手心里，碰撞一串好听的声音。小二也没来得及细数，忙合上手掌，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哎，您这边坐。给您腾个临江的桌来，您一边喝酒一边赏江景。”小二将他领到临着窗的一张桌上，一边桌一边给他描述方才碧海老人舞剑时的场景，“这会儿江开始动了。您是不知，刚才那个人舞剑是有多厉害，江都停了，舞完了之后咱们阁里跟了雨一样。”

碧海老人：“他说谁是闲人呢？”

画舫是工巧匠心制作的，行在路上不但十分平稳而且速度很快。从那舵手叫喊开始到他二人聊天不过一会儿的时间，那画舫就行到碧海和天机面前了。

“那麻烦你了。”沈端从怀里又掏一小块银来，“叫厨房给我上一叠小菜，二两黄酒吧。”

江平阔，行船本应没有任何障碍，但他们二人就像是突然现的两块大石，顽地立在江正中，正好挡住了画舫前的路。这也怪不得船上的舵手会叫喊着，让他们让路了。

得了救的众弟们迅速捡回自己的武，依次列队站在画舫前，然后从画舫传来了一阵苍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