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宣旨的太监见迟迟没人来接旨,又往军营主帐走了两步,只听见帐一片鬼哭狼嚎中袁骁定的声音格外突。
袁家军,顾名思义,袁家的私兵,最开始也确实是私兵,怪只怪袁家老祖宗太实在,开国之后便利落地将兵权上交,也怪当时袁家同太·祖交往确实过密。开国之后接近五十年,这支队伍与其说是袁家军,倒不如说是专门为皇家养着的军队。
奈何人心易变,皇帝也一代一代地传来,袁家军也一代一代地传来了,皇帝总担心袁家军功盖主,袁家军总
“袁骁接旨——”彷佛是为了证实校尉的话,帐外很快就传来了太监尖利悠长的声音。
这招儿是从他父亲那里就传来的,袁家军中人已经把用重伤搪接旨跪拜当常事了。
“那咱家就在这帐外宣旨吧,袁将军您不必跪拜,听着就好。”这个公公没见过这样的阵势,要是换了之前常来的公公,说不定连旨都不宣了,直接将圣旨留就走了。
“将军,圣旨到了。”校尉小心地避开剑锋,凑到袁骁耳边耳语。
校尉是从小就跟在他屁后东征西战的,很快就接收到了他的信号,丧了亲人一般地大嚎起来:“将军啊将军,您刚刚负重伤还没养好,怎么就起来了?您这是不要命了啊!”
“可是将军您的……”校尉的哭嚎声又大了一些,“将军您可是刚从鬼门关回来啊!就当是属求您了!”
“这是……”宣旨太监为难地问。
“见旨不跪,是为不尊。”
那柄剑约莫有二尺来长,在剑里并不算长的,剑上除了血槽之外一丝装饰都没有,甚至连剑柄都没有,但它却是一柄和成乾剑同样有名的剑。
“不行!皇上有旨,我怎能不跪?”
还有一让袁骁回京述职的圣旨。
袁骁想了想,把剑收起来,并未穿甲胄,而是搭上校尉的肩膀,一边给校尉使,一边“咳咳咳”地咳嗽起来。
这是一整块青钢炼成的剑,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只有灌满力的时候这柄剑上的铜锈才会剥落,一锋利的刃来,就像在来仪庄那晚袁骁杀红了一样,这柄剑也是越是饮血就越是漂亮。但它平时却沉默得不像名剑,而是像一青钢的棍。
领公公来的参将也面难,还没开圈就红了,跟在参将后的几个兵也开始偷偷抹泪:“不瞒公公说,我们将军前段时间刚刚受重伤,一直卧床不起,恐怕接旨有些困难。”
“那咱家帐宣旨也是一样的。”
这太·祖皇帝把这支军队托付给袁家老祖宗,教袁家人世代为兵为将,为国开疆拓土。袁家军虽然受到兵和掣肘,但指挥权一直牢牢把握在袁家人手上,军中人也多半是“只认袁家将,不识皇家令”。
“哎呦!将军啊,您这一的伤可不能见风啊!”校尉的声音又像号丧一样地响了起来。
“将军啊将军,您就不想想自己的吗?就当是属求您了,若是圣上怪罪来,就由属一人担当。”校尉的哭声直震苍穹,宣旨的太监只觉得自己的那声音直送到了自己的耳朵里。
圣旨到的时候,袁骁正坐在帐里一柄剑。
袁家军常闹这事儿,袁骁也跟着这群兵受过了不少“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