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云璟垂眸摸了摸自己的肚，好半晌，才低声：“总算能把这个东西掏来了。”

贺怀翎微蹙起眉：“扈阳城？”

贺怀翎回来时祝云璟住的院和屋都已经照他的喜好收拾妥当了，祝云璟正站在窗边望着窗外一株光秃秃的枯树发呆，贺怀翎走上前去，扶住了他的肩膀：“去坐会儿吧，要不一会儿肚里那个又该闹你了。”

那大夫耐心解释：“待到发动后在腹切开一，孩取后再合便行。”

祝云璟慢吞吞地了，挪到了一旁的榻边坐。在路上行了一个多月，每日风尘仆仆对他一个孕夫来说实在是个不小的负担，中途还病了两场，好在是平安到达了目的地。

“可不是嘛，”姜演一拍巴掌，“前两日我也城去仔细见识了一，他娘的看着竟都不比京城差，那些商人可真有钱，那宅建的，一座比一座气派，将军您这总兵府可是半都比不了。”

时常会去城中享乐。”

大夫来给祝云璟诊脉，祝云璟闭上睛，遮去了中的疲惫。

祝云璟哑声问：“……要怎么生？”

祝云璟指着自己的肚：“怎么去？这个麻烦怎么办？”

初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即使之前有再多的向往和期待，总还是会有不安，尤其是祝云璟这样一无所有跟着自己来边关，他心中的焦虑和茫然即便不说，贺怀翎也一清二楚。

或许祝云璟会喜吧，贺怀翎想着，在这边境地带也有座繁华的城池，兴许能把祝云璟留住，否则别说祝云璟会觉得无聊，将人留在边他亦过意不去。

“路上走太久了便是这样，好生休息几日就好了，生之前需得把神养足了。”

贺怀翎笑：“这么多伺候他的人，还用得着你心吗？然不成你还想亲自养他

“开膛破肚？”祝云璟的眉蹙得更紧了一些。

“只要事先服一味草药，便不会有痛了，那药是用南疆的一种野草研制而成，十分有效，就是待药效过后会难受几日。”

安静片刻后，大夫说：“看着最多十余日就该生了，这一路颠簸的，或许还会提前，好在脉象还算平稳，不用过于担心。”

扈阳城是离茕关最近的一座城池，只有不到六十里，这扈阳城是关商人去往关外经商的必经之路，起初不过是一个供商人落脚歇息的小镇，开了些客栈、茶楼、酒肆的，后来往来的人多了，便渐渐发展了起来，尤其这关关外倒买倒卖的生意实在太好赚，不少商人便脆在这里扎了，举家都迁了过来，买田买地建房，小镇也逐渐建成了大城池，人急骤增多，十年前朝廷便已在这里开了府。

贺怀翎虽说在这边境之地待了五年，只一直都在外行军打仗四征战，两回经过这扈阳城都是来去匆匆，就连这回过来也是抄最近的路，并未在城中停留，他知这扈阳城繁华，但到底繁华到什么程度，还当真没细看过。

贺怀翎哪能不担心：“他一直觉着晕，没神。”

贺怀翎着他的手紧了紧：“等孩生了，你养好了一些，我带你去四看看，扈阳城很闹，还有关外，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大夫离去后贺怀翎在略微失神的祝云璟面前坐，握住了他的一只手：“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