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怀翎看着他这般,既心痛又无奈,过了片刻,待到祝云璟绪稍稍平复了一些,他才从怀里取了一粒药,递到祝云璟面前,压低了声音:“这个药,你从前用过的。”
祝云瑄泪满面:“父皇为什么要赐死大哥?到底为什么啊?!”
贺怀翎沉
贺怀翎依旧抱着他没有放,祝云璟浑一力气都提不起来,便也靠着他不动,贺怀翎的手还搭在祝云璟的肚上,小心翼翼地轻轻抚摸着,受着腹中胎儿顽的生命力,四个多月的时间,他竟半都未曾察觉到。翻江倒海的绪终究化成了绕指柔,满满当当地占据了他全的心绪。
自从祝云璟事后,贺怀翎便一直随带着这种药,原是打算或许有朝一日况紧急时能派上用场,却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贺怀翎揽着已经在自己怀里的祝云璟,抬手撩开他被泪沾湿黏在脸上的发丝,低用鼻尖轻轻蹭了蹭他的脸,祝云璟闭上睛,难得地乖顺,似是这会儿贺怀翎对他什么他都不会反抗。
祝云璟着那粒药,依旧有犹疑,贺怀翎叹气:“殿,我不会骗你的,事到如今,我再骗你又有何意思?你若是愿意信我,就把药服去吧。”
‘砰’的一声响,冲门来的祝云瑄双目通红跌跌撞撞地扑了上来,片刻之后,大殿里响起了他撕心裂肺的痛哭声。
一刻钟后,门外侯了许久的太监再次来时,祝云璟已经躺在地上不动了,摆在桌上的两样东西,白绫未动,酒杯却已经空了。贺怀翎神严肃地站在一旁,告知对方:“废太已伏诛,去回禀陛准备后事吧。”
“……这,陛的圣旨,传旨的定远侯已经去了冷那边,您跪在这里也没有用啊。”
没有人理他,一直到祝云瑄额上已经磕了血,皇帝边的大太监才了门来,满脸为难地提醒他:“殿,您还是回去吧,陛不适,刚刚呕了血晕了一回,太医还在里呢,这会儿他不会见您的。”
祝云璟闭着睛,有气无力地提醒贺怀翎:“帮我把肚缠紧一些,收尸的时候别被人看来。”
祝云璟看着贺怀翎,眸光闪了闪,他并不信贺怀翎,但死到临,已经没有其他的路可选了。
去,一边不停磕,一边冲着里大声喊:“父皇!儿臣求您了!留大哥一条命吧!求求您了!”
沉默片刻,祝云璟将药送嘴里,脆利落地吞了去。
不知假死药会不会伤到孩,而伤到祝云璟,贺怀翎隐约有些担忧,药效却已经起了,怀中的人像是睡过去了一般,贺怀翎探了探他的鼻息,手指微微有些颤抖。
祝云璟光泛滥的双里带上了一丝疑惑,贺怀翎小声解释与他听:“假死药,之前你叫人将许翰林从狱里偷来用的应该也是这种药,这药服去后人便会没了气息,如同故了一般,太医也验不来,药效能持续三天,之后便会自然转醒,别怕,你把药服去就行了,之后的事我会安排。”
贺怀翎依言解开了祝云璟的衣衫,将那缠在腹的布条解了来,目光及他消瘦腰衬托愈加显的肚,顿了一顿,便不忍再看,迅速帮他将布条重新缠紧了。
祝云瑄跌跌撞撞地爬起来,转便往冷的方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