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祝云璟了，语气淡淡，“那他也算是自作自受了。”

“那又如何？”祝云璟咬牙，“你不也是其中之一吗？孤若是当真被废了，轮到祝云珣你贺家就要跟着鸡犬升天了，孤是不是应该提前恭喜侯爷你？”

片刻之后，贺怀翎上前一步，在祝云璟面前单膝跪了去，轻轻握住了他的一只手。

“谢国公说您要的是用这样的方式笼络江南官场的人心，让他们为您所用。”

贺怀翎：“谢国公说您要求他尽快将亏空给填上，他毫无办法，您便给他指了条明路，染指私盐，说是来钱最快的法。”

“臣奉命办差，是职责所在。”

祝云璟的中有片刻的迷茫，愣了一才想到要回手，贺怀翎却没有放，微微使力，将他的手握得更紧了一些。

祝云璟冷笑：“你真信他说的？他怕是一早就与那方成鹏勾搭上了吧，再者说，他贪得无厌见钱开，孤又为何要去碰私盐？孤缺银吗？”

祝云璟并无兴致听贺怀翎说这些冠冕堂皇之言，冷扫向他：“在你问孤之前，能否先回答孤，这一次是不是又是你让那郑御史上奏的？”

纸是包不住火的，祝云璟其实早有预当年的事会一并来，只是对谢氏一家，他已经死了心，连提起来都只余淡漠。

“不是，”贺怀翎皱眉，“此事之前臣亦一无所知，臣问过郑御史，他说此事之前就已有传闻，但无证据，只是些微末的风言风语而已，直到这回谢国公因私盐案狱，墙倒众人推，事才藏不住了。”

祝云璟冷淡：“一开始不知，决堤发生后父皇令查朝廷给河拨银的去向，谢国公来告诉了孤事的真相，哭求孤保住他，孤当时恰好理事，了经手的官员，帮谢国公把事压了去，平了账目。”

“荒谬！”祝云璟闭了闭睛，压心中又要翻涌而起的怒气，哑着嗓，“孤没过就是没过，定远侯若是认定孤也参与了私盐案，甚至有意残害忠良，便不需要再问了，孤与侯爷亦无话可说。”

贺怀翎深深看着祝云璟，只见他面苍白、形容消瘦，唯角微微泛着红，皇太殿总是如此，既傲又倔，从来都不懂得低服。

其实不用贺怀翎说祝云璟

“放开。”祝云璟沉了声音。

黄河堤坝决堤一事，有些事要当面与殿实，还请殿见谅。”

祝云璟轻嗤：“父皇连这事都交给你查了？真没想到他原来这么看重你。”

“殿可知外有多少人在等着看您倒台吗？”

他虽被禁足，对外的事却并非一无所知，郑司文上奏之事也一早就收到了消息，只是他没想到，等来的人竟是贺怀翎。

那时候祝云璟才朝堂没两年，昭阳帝为了让他尽快熟悉政务，命他去六九寺轮学习，当时他恰好在，说是学习，但有皇太在，的人谁敢他的主，上赶着给他卖命邀的倒是不少，祝云璟因此想些什么瞒天过海，并不困难。

沉默片刻后，贺怀翎低声问他：“亏空一事，谢国公已经认罪，殿您当时是否知？又是否参与其中？”

他只是后悔自己的心，谢崇明哭着在他面前提起他的母后，他便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