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就好,”祝云璟想想似乎也不大可能,那方成鹏从未过京官,与谢国公不该会有交集,便没有再细问,“总之,你记着提醒舅舅,不要掺和这事,尽量低调免得被殃及池鱼。”
祝云璟没好气地将人推开:“闭嘴。”
祝云璟倚在榻里,因着不适说话时有些心不在焉,便没有注意到谢轩明语气中的迟疑。
谢轩明将祝云璟说的话转告给谢崇明
王九奉上祝云璟每日都要喝的安胎药,祝云璟了肚,最近这几日似乎已经能摸到些微的凸起了,腹中的孽种在一日日长大,他却是遭了大罪,腹痛尚且能忍,那种闻着什么都反胃呕的觉则更是难受。药刚端到面前,祝云璟便已经趴呕了起来。
“知……知,”谢轩明了嘴唇,神似有闪烁,“不会,殿放心。”
祝云璟叮嘱他:“此案牵连甚广,孤看着江南官场大半官员都得被拖,舅舅从前交好过的那些人,若有牵扯来的,能撇清关系尽量撇清了,无论如何,不能引火上。”
“……是。”谢轩明犹犹豫豫地了。
“真没有,父亲早没差事了,不沾官场上的事已久,又怎么会与一个南边的官员有往来。”
祝云璟皱眉,谢轩明的反应似乎过于激动了些,对上祝云璟怀疑的目光,谢轩明讪笑,心虚地别开了睛:“哪能啊,殿您多心了……”
半个时辰后,谢轩明来了一趟东,是祝云璟特地叫他来的。谢轩明来先请了安,见祝云璟神恹恹,关切地问候了他几句,祝云璟挥手打断他:“早朝上的事,你和舅舅都听说了吧?”
祝云璟冷哂:“那佥都御史有备而来,手中证据确凿,杜庭仲因为这事全家都丢了命,若是证实父皇当真被人蒙蔽错杀了忠良,这圣怒自然得有人来承受,更何况贩卖私盐本就是大罪,牵连到整个江南官场,方成鹏死一万次都不够。”
谢轩明急急慌慌地回了国公府去,平日里这会儿定在府中戏园里听曲的谢国公此刻正背着手在书房来来回回地走动,坐立难安。
谢轩明小心翼翼地问:“殿,那江南巡抚……这次是不是定要栽了?”
皇帝当然不会承认是自己错了,哪怕之前是昭阳帝亲说的杜庭仲写的那诗是反诗,那也都是被的人给骗了,既然说了要彻查,就不可能拿起再轻轻放。更别说,被钦负责查案的人是贺怀翎,即便是为了许士显,他也会铆足了全力,将案查个落石。
想到贺怀翎,祝云璟心中忽然有些说不清不明的惴惴不安,京中有人敢拦外臣呈给皇帝的奏疏,是什么人会有这么大的能耐和本事?他意识地看了谢轩明一:“舅舅与那江南巡抚没有往来吧?”
王九赶紧放药碗,扶住祝云璟给他递帕:“殿,您就算着鼻也得喝啊,要不一会儿肚真闹起来,遭罪的还是您自个。”
他端起药碗,闭上睛咬咬牙一脑地将药汁灌了肚,再狠狠将碗给砸了。
“真没有?”
“……诺。”
人再敢逗留,俱是匆匆回了各自衙去,贺怀翎被昭阳帝叫去交代事,祝云璟则心事重重地回了东。
“当然没有!”
王九叹气,这样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