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在宽大荷叶里的酒杯顺着从上游缓缓而,众人兴致正,喝酒诗,抑或偷打量山上的人,好不快活。
贺怀翎午后才到的淑和长公主在凤凰山的私庄,长公主时常在这里开宴席,京中各府的小辈们都是常客,今日来的人比那日寿宴还要多些,那日宴请的还都只是皇亲国戚,而今日几京中勋贵世家的年轻一辈几乎都到了,只皇太未来,说是晚些时候再过来给长公主请安。
女客在园中假山上的凉亭里赏花观景,男宾则沿着山的溪两岸而坐,玩一曲觞。
不过无妨,再烈的酒他都喝过,这酒影响不了他分毫。
许士显站直时祝云璟堪堪转回来,并未察觉到许士显的异样,他走回榻边坐,冲着许士显抬了抬颌:“还杵在那里嘛?坐来陪孤喝茶。”
凉亭里,一直注意着贺怀翎动静的赵秀芝几乎
其实看得来这些书法画作大多笔不稳,想是许士显心烦意乱时所作,祝云璟看着反而觉得有趣,当真细细欣赏起来。
祝云璟哼笑:“怎么会,许翰林可是探花郎,不用妄自菲薄。”
许士显请求:“臣这狼狈模样实在不敢污了殿的,还请殿准臣去里间换衣裳,再来陪殿喝茶。”
祝云璟漫不经心地:“嗯。”
婢女送上果盘和酒,酒是很小的一壶,与旁的人一样。今日来这里的都是文雅的世家弟,自然不像那些要用大碗喝酒的老兵痞,贺怀翎勾唇一笑,慨万千。
这酒说是长公主的庄上自酿的,却是辛辣,贺怀翎颇有些意外,他在外行军打仗好几年,只在北方的夷人那里喝过这样醇厚的酒,这长公主庄上酿的酒,怎会是这般?再见其他人喝着酒俱是面不改,还能谈阔论,贺怀翎不由拧起眉,目光微沉。
许士显的目光移向矮几上的那两杯茶,又看了背对着自己正在翻阅那些画作的祝云璟,心中突突直,不再犹豫,一步上前去迅速将茶杯调了个个。
祝云璟心中略有不快,到底没说什么,只让王九来收拾换过一杯茶来,总归那药他一共备了三粒,打掉了一杯还有第二杯,无论许士显是不是故意的,他都跑不掉。
贺怀翎八岁就去了江南,回京之后没两年又跟随父亲上了战场,在京中认识的人不多,今日祝云珣有差事没来,贺怀翎更没什么人好聊的了,只和少数几个认识的打了声招呼,便在溪游随意找了个位置坐,打算坐一会儿就找借离开。
许士显掩着心中不定走上前去,看着祝云璟将茶杯送至嘴边,他亦捧起自己那杯,失手一翻,茶杯摔落地上,茶溅上了他的衣裳摆。
,俱是许士显所作书画,他倒是没想到许士显还有这个闲心,许士显主动解释:“臣平日里作画练字,是为静心,笔墨不,上不得大雅之堂,让殿见笑了。”
生平第一次这种事,许士显一手心都是冷汗,他却不得不这么,虽不知这茶里到底动了什么手脚,单看刚才那公公的神,必然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很大可能吃之后便会叫人神志不清,甚至什么丑事来,他只能赌一把,靠这个争取时间。
祝云璟皱眉,许士显立刻跪地请罪:“臣失仪了,还请殿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