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怀翎的那些旧则分别被指派了京中几大营,姜演便被调去了京北大营,了个从三品的参将。
姜演这话已经有些大逆不了,其余人却纷纷附和,三言两语地诉说着对昭阳帝的这圣旨的不满,贺怀翎沉声打断他们:“圣旨已,都别再议论了,你们各自回去好生好自己的差事就行了。”
“可是将军您……”
京中那些关于自己的传言愈演愈烈都在贺怀翎的意料之,应该庆幸昭阳帝不是那卸磨杀驴是非不分的昏君,皇帝只是要收回他手中兵权而已,他亦并不贪恋权势。
当初的五十万征远军到如今只剩半数不到,得胜之后留五万人镇守边关,其余地方上的征兵各自解甲归田,贺怀翎带着最后八万人归京,从踏上归途第一日起,他就已经好了心理准备。
定远侯府的正厅里,贺怀翎的几个心腹手聚集一堂,脸都不好看,主位之上的贺怀翎心不在焉地喝着茶,听着他们抱怨,姜演一拳打在茶几上,义愤填膺:“皇帝竟然把将军去文官,太他娘的欺负人了!”
“无碍,刑也不错,去历练一番也无妨。”贺怀翎淡。
昔日他随父征不过十六岁,于战场之上临危受命担起五十万征远军的重任,如今能够完成父亲托嘱,得胜凯旋,便并无遗憾。更何况,刚过弱冠的从二品侍郎,也不是人人都当得起的,某种程度上来说,昭阳帝已足够慷慨。
贺怀翎打断他:“在哪任职陛说了算,没有父传的理,何况京北大营早已易主,现任总兵并无过错,陛断不会无故撤了他的职,还是说你们觉得我去给他副将比较好?”
不旁的人怎么想,贺怀翎却是从容不迫地领旨谢恩,没有半句怨言。
“当然不是!”从前京北大营的总兵是贺怀翎之父贺远之,贺远之战死沙场,他们总以为这总兵之位是贺怀翎的中之,但显然,昭阳帝并不是这么想的。
贺怀翎正式赴任之前,昭阳帝将他召了,许是昭阳帝也意识到自己这事得不地,对着贺怀翎多有愧疚,与之掏心置腹地追忆了一番昔年与他父亲贺远之君臣相得的往事,说到动还红了眶掉了几滴泪。
说贺怀翎在随军征前,也是饱读诗书满腹经纶之士,文官亦无不可。
至于那封请修武神祠的奏疏,被留中不发,再无后文了。
贺怀翎安静听着昭阳帝长吁短叹,偶尔附和他一句,并不多言,最后昭阳帝叹气:“朕知你心中一定有怨气,当年危急之时朕将你父亲推上战场却有去无回,是你一力担起征远军的重任,亲手手刃敌首,如今大军得胜归来,朕却将你调去文臣,难免屈才,可朕也是不得已,你还年轻就立这样的不世之功,朝廷上不
才怪!那时贺怀翎才几岁,什么饱读诗书满腹经纶,谁信啊!
贺怀翎摇了摇:“我们归京之前,朝廷就已经派了新的总兵去接手留在边关的兵,那时你们就应该料到会有今日。”
有人不服:“您本该去京北大营总兵,从前贺老将军就是京北大营……”
贺怀翎不愿再多说,只叮嘱众人:“这事以后都别再提了,回了京不是在边关,一言一行都要慎之又慎,你们都回去吧,以后……我府上也尽量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