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贫嘴。”
祝云璟笑了笑:“贺将军救了孤,孤总得有表示,要不又要被人说孤这个皇太过于孤傲不识大了。”
祝云璟起,拎着酒杯走到了贺怀翎的桌前,原本围在四周的官员纷纷避让,目光却没从他们上挪开。贺怀翎也站了起来,祝云璟举杯,笑得明媚:“恭喜将军得封定远侯,今日之事,孤还未曾与将军谢,若非有将军奋不顾挡在孤的座驾前,只怕孤这会儿便不能在这恭贺将军和征远大军得胜归来了,这杯酒,是孤敬将军的,不知将军可愿赏脸?”
“可他手里还有追随他一块回京的八万征远军呢。”
酒过三巡,不胜酒力的昭阳帝被侍搀扶着先退席回了寝去,留祝云璟继续主持宴席。皇帝不在,的人便没了顾忌,这些战场上来的兵痞们个个豪迈不羁,嫌弃拿杯喝酒不过瘾,纷纷要求换上大碗,有人起了兴致,竟是直接抓着酒坛就与同僚斗起了酒,大大往嘴里灌,旁的人大声叫好,一时间隆恩殿里沸反盈天、闹无比。
陪宴的文官大抵看不惯这些武将的鲁派,但今日是给征远军接风洗尘,祝云璟都没说什么,他们自然也不好过多议论,心中再不屑,面上还得端着笑脸,与人推杯换盏再互相捧一番。
祝云璟看向御座之上已经有些微醺的昭阳帝,勾起唇角:“不用担心,父皇只给他封了定远侯,却只字不提加官之事,一个没有实职的勋贵,在这京城里是最不值钱的,怕什么。”
“啊?”祝云瑄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俩人你来我往,说着些客套场面话,气氛尚算洽,偏有不知死活的醉鬼凑上来。那姜演与人拼酒喝得是面红耳赤人事不知,早上贺怀翎才叮嘱过他谨慎低调的那些话早就抛到了脑后,摇摇晃晃地凑到贺怀翎的边,眯着睛打量起了面前的祝云璟,醉糊涂了竟是说起了大逆不的浑话:“这是哪里来的小公?他娘的怎么生得比那些小姑娘还俏?”
“那又如何?我以为太哥哥你不在意这些虚名呢?”
周遭一片倒气声,正喝着酒竖着耳朵听他们这边动静的祝云
“孤去给贺将军敬酒。”
“太哥哥你真的一都不担心吗?”
贺怀翎谨慎:“殿厚,臣愧不敢当,传闻不可尽信,征远大捷,是全将士的功劳,非臣一人之力。”
“孤又不是圣人。”
祝云瑄眨了眨睛:“太哥哥风华正茂,自然不是。”
贺怀翎双手举杯,神肃恭:“职责所在,不敢言谢。”
“急什么,兵权,他早晚得交来。”
他说完,先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祝云璟笑看着他,慢慢将酒杯送到了唇边。
一杯酒肚,祝云璟又:“这段时日孤也听闻了不少将军神勇无敌的传闻,都说将军神功盖世,孤钦佩不已,心向往之,他日有机会,不知可否与将军讨教一二?”
围着贺怀翎敬酒劝酒的人是最多的,贺怀翎依旧用的是小杯,旁人敬一杯便喝一杯,却不似其他武将那般狂,举手投足间满是世家弟的优雅从容,话亦不多,眉宇间自有一傲气却并不显得狂妄。
着自己,祝云璟当真要怀疑他是在挑拨离间了:“在你里谁不是老家伙?”
“将军太过谦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