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钟听了皱眉，觉得他家宋老师真是缺乏接收：“宋老师你反弧这么长吗？这还笑那么开心？”

宋祺佑挂了电话往厨房走去，时钟清着碗问：“刚刚有电话吗？我都没敢吭声。”

前两年宋父状况不好时，宋祺佑几乎每天都要打电话回家，隔三岔五还会专门回家一趟。这一年多来父亲况转好，他又逐渐忙起来，与家里联系就少了很多。这会儿时钟在厨房洗碗，他突然接到电话，不自觉地有心虚。

“唱歌呀！”时钟伴着声，清了清嗓真的唱了起来，“恭喜恭喜恭喜你呀，恭喜恭喜恭喜你嘿！巴扎嘿！”

时钟每次听他正儿八经地说话都想乐，故作神秘地说：“你不知亲近雪最好的方式就是摔在雪里吗？雪那么温柔，让一个你的形状，还会让你觉得和。”

“喂……妈？”

“什么？你和爸要去法国作报告？爸的允许吗……行，没事，我这么大个人……行，你忙你的去吧……再见……”

等雪停。

宋祺佑的回答铿锵有力：“牵好就不会摔。”

“不用不用。”宋祺佑这才意识到

没有风，雪便款款，手也不该再撑伞，该搂上少年。

他们在附近的超市买了小青菜回家，宋祺佑洗时钟切，晚上就多了个菜。饭后宋祺佑石剪刀布又输了，时钟滋滋地去洗碗，他坐在沙发上思考明日战术，手机突然响了。

宋祺佑又笑了会儿，说：“我妈的电话，说过年那会儿她和我爸要去法国作报告，我今年自己留S市过年。”

宋祺佑溺地轻笑声，看他喝一，问：“要去走走吗？”

几只哆哆嗦嗦的鸟冰初学者似的从他们旁边掠过，宋祺佑没等来时钟的回答，等来了时钟的吻。

宋祺佑在他后咧嘴笑。

时钟用力试了试，发现完全挣不开他，笑：“我们这样牵着难不是摔了一个就得两个一起摔吗？太惨了。”

“觉得和是因为冷得不行了在应激。”

这话像仙女棒把雕塑活了，时钟灵动得不能再灵动地笑：“是啊。我很喜雪。雪后的小青菜特别好吃。”

宋祺佑相信雪，但是怀疑时钟的。他停脚步，转向时钟不确定地问：“你是不是意有所指？”

雪公平地消除世界的颜，柔和地遮掩世界的形状，宋祺佑坐书桌前看书，时钟就坐床上看雪发呆。时钟长相致，肤又白，发起呆来颇像穿上人类衣服的雕塑，宋祺佑有一碰他他会整地仰面倒在床上的错觉，起倒了杯，递过去：“在看雪吗？”

不过宋母没准备多聊宋祺佑的日常生活，为教授的她事向来雷厉风行，打电话过来只是和儿商量个事。

“啧，你怎么这么没趣。”时钟被揭穿也不恼，继续胡说八，“你看雪多喜你，一直往你上扑，它们这么烈，你不怀疑它们是‘盖弥彰’吗？”

宋祺佑听他刻意小心翼翼的语气笑了：“你本来想吭什么声吗？”

已经被踩实了的雪得很，宋祺佑左手打伞，右手牵牢时钟：“小心，你走那些还没人走过的地方。”

“要不我今年和你一起过年吧？”

“你正好唱了过年的歌，我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