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汤贞看向了周轲边的几位民警，不自觉弯腰鞠躬，“谢谢警察同志……”

派所里的便民电视机上正播放一档战争题材电视剧。周轲抿了抿嘴唇，瞧着电视机里梁丘云那张脸正在大义凛然，充当英雄。几位值班民警很好心地拿了一些品过来，周轲神萎靡，也不想吃。

“找着了找着了，没怎么撞到。”朱说。

派所的门被人从外面用力推开了。周轲握着话筒，抬起来，看到来人穿着一件蓝雨衣，摘了雨衣帽，一张脸来。汤贞一脸担忧的，手里拿着把雨伞，看了一圈派所里的民警，终于转过来看到了周轲。

“换个台行吗。”他对他们说。

周轲意识扭过去。

他的在河里泡着，就这么一双手死死扣住了台阶的边缘。

周轲“嗯”了一声。

鞋全湿了，摸一摸袋里，没别的东西，只有中午在车里吃饭的时候，阿贞给他的一颗巧克力糖的糖纸。周轲站起来了，从台阶面扶着墙慢慢走上来。他抬起，觉雨从他发里往淌。因为河太冰冷，于是显得雨都和多了。

周轲还没问，怎么了。

朱却愣了：“阿贞……他……”

“我没事，”周轲有气无力，他没觉得哪里不舒服，事实上，连一痛都没有，只觉得冷，很疲惫，周轲手里握着话筒，“我车找着了吗。”

突然一束光打在周轲上。

周轲手扶在派所门边，看着汤贞走外面，上了雨衣帽，然后低努力撑伞。

“小周！”汤贞叫他。

“阿贞呢，还在睡吗？”他又问。

那几位民警面面相觑，又看周轲，明显是不知什么况。

汤贞朝他快速走过来，手扶在周轲手臂上，上看了看周轲，检查似的。幸好周轲今天门穿了件黑夹克，什么颜都看不来。

几位民警都在旁边听着。

从里爬来的时候，又激起一些声。他先是上半个倚在了台阶上，接着积攒了一些力气，整个人才全爬了来。他手扶着生了苔藓的石面，在台阶上坐，后背倚着河边的墙，这么大地息。

那几位民警一愣，还以为这位不知怎么掉护城河里的小少爷有什么别的要求。

周轲看着汤贞把伞举了，便走到伞去，他一儿都觉不到痛。伸手接过阿贞手里摇摇晃晃的伞，他打着，好像更，也更加稳一。

有人打电话到派所里来，值班民警看周轲那个状态，好心把话机拿过去给他接。朱在电话里问：“轲，我上就到，你现在还在派所里吗？还没去医院吗？”

派所深夜一直有人值班。周轲坐在一把椅上，他脸苍白，睫垂去，颤抖的，连嘴唇都没有血。警察同志给了他一条巾，被他拿着了发，了手就扔在一边儿了，还给了他一杯，被他握在手里捂着手。

地上不时有积，阿贞因为总是抬看周轲的脸，总不慎踩里，打湿了

周轲其实不太能站起来。他看着前突然现的阿贞，把手里的杯放了，站起来。

“是谁？”桥值班的巡逻警察握着手电筒问，“谁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