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汤，林爷已经老了，”他说，“有什么梦想，你就去追寻吧。”

乔贺也订的机票，不过要晚儿才去机场，巧合的是常代玉又与他订了同一航班。常代玉把汤贞一直送到酒店门外。汤贞坐车里，打开车窗往外看，只见常代玉伸手过来，不是摸他的脸，而是摸了摸车窗的边框。“嚯，这就是布加迪威龙哎！”常代玉回，对边的温心慨。

林汉臣低瞧着汤贞。

“好！”汤贞笑着，一答应。

四个月前，乔贺记得很清楚，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工作日，他一早门，坐车里，刚倒车库，打开了交通广播，就听到最新的一条紧急新闻：汤贞自杀，就在不久前的凌晨，死前给乔贺打了电话，因为舍不梁祝的。

冷板凳。在林导面前，他实在是算不得腕儿的。

“明天路上小心儿，”乔贺低对汤贞说，“有机会回北京再见。”

而就在短短两个月后，今天，乔贺又面对面看着他。汤贞巴巴望着林导走了的方向，汤贞总是很容易动。林导之前对乔贺说悄悄话，说乔贺一直不擅长交际，之前林导还能时不时帮他搭个人脉：“以后我如果帮不上你……嘉兰剧院那位周小少爷，对小汤很是上心，怎么说都是穆老板的外孙。我给你找个机会，你和人家说几句话。”

“长成这个模样，”林汉臣笑着说，语气越来越轻了，好像第一次见到汤贞似的，“谁会不知你的名字呢……就算没名字也没关系，相信林爷，没有人会忘记你――”

林汉臣说：“我看得来，他很你，珍惜你，尊重你，也心疼你。”

陈赞笑了，拉着箱往外走，说拍摄之前看见小汤，整个人还迷迷糊糊的，拍完就这么神了。

汤贞蹲在林汉臣边，发从耳边垂去了，在黑夜衬托着他的脸。

隔天一早，天气阴沉，起了小雨。汤贞临走前去到林爷房里，又与林爷别。陈赞要乘飞机走，很纳闷汤贞居然和周家小太爷自驾回北京：“路，真要小心儿！”

乔贺不忍心拂了林导的好意，但要他主动去和周轲这类的贵族青年交际，也实在太难为他了。乔贺瞧着前的汤贞，看着汤贞仿佛一消失了的生命力又回来了。很神奇。乔贺想起当年，汤贞也时常给他类似的觉：这不是现实的生灵。什么奇迹在他上都有可能发生。

乔贺走贵宾休息室的门，看着林导的助手来，扶林导上楼去了。林导让他和汤贞别跟着，乔贺便留在原地，望着他离开。

“小周，我真要去吗？”

车窗关上了，车在路上平稳地行驶。汤贞在副驾驶座位上老老实实坐好，安全带也系好了。

“嗯。”小周望着前的路，说。

周轲在车里调车导航，目的地直接定在了老周家那座山上。汤贞望着窗外，朝常代玉挥手，朝温心和祁禄两个人挥手。祁禄远远望着他。

“乔大哥，你也要回去了吗。”汤贞抬问他。

乔贺看了看后，发现周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上了台阶，默默从外面走酒店门里来了。

两个月前，乔贺见到了他。在疗养院里，汤贞手腕枯瘦，人也战战兢兢的，穿着白的病人衣裳，努力摆一副正常的模样，支撑着笑着与他寒暄。

汤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