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贞合衣躺在了床上。他睛睁大了，望天花板上黯淡的灯泡。手机在手里嗡嗡的，震了一。汤贞脑里什么都没有，听了这么久的会议，还是空空的。曾经医生告诉他，注意力不能集中是一种疾病的表现，可汤贞却觉得，这也许是在保护他的本能，他还兴的。

汤贞对她笑了笑：“到饭儿也不用叫我，醒了祁禄送我回去。”

汤贞从床上侧了个，于是就把手机屏幕靠得离自己更近了些。他忍不住兴地又看这几个字，从第一个字看到最后一个，看一横一竖，一撇一捺，看圆圆的有趣的标，从字看成了像素。

不醒，就不用叫我了。”

“汤贞老师，柳暗花明又一村啊。”秘书忍不住，低对汤贞说。

这梁丘云也怪。他发展到如今的地步，应该也不需要亚星娱乐给他什么资源了，万等几个大公司频频向他抛去橄榄枝，他也一直没什么动作。公司里的人也看不透，这位云老板到底是真想走呢，还是仍旧“顾念旧”，只是当年在公司过得苦，所以如今一次次地摆谱。

当然，她只是一个小小秘书，她没什么见识。

汤贞坐在床边，坐了好一会儿。大概是听着门外真的没人声儿。汤贞站起来，低着门锁，把门紧紧从里面锁好，为了保险还用手来回推了推。

“好，我知了。”秘书说，还到外面去倒了杯，拿到卧间里来。她瞧汤贞脸上这笑模样，心里猜测汤贞是不是在难受――谁都知汤贞重，重义，当年几次三番为了组合和梁丘云的事回国张罗，现在却要在会议室里坐冷板凳，还要听着梁丘云团队那边话里话外的讽刺和奚落。大家都在一个圈里工作，再不起的艺人也有三分脾气和傲，可汤贞也不知怎么了，就坐在那里听着，一句怨言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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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贞抬对她笑了，汤贞：“哎。”

Mattias真的有那么重要吗？秘书觉得，恐怕全公司只有郭一个人觉得它重要。而公司其他领导无非就是想要梁丘云罢了。

秘书跟在郭小莉边也有些年了，她的上司很有主意，难免的也就独断专行。前几任秘书留的时间都不长，就她的时间久一些。她知她只是一个小秘书，见识短浅，她也知她的上司对Mattias的执念有多深――就像汤贞老师曾经带着梁丘云事业腾飞一样，现在郭仍期盼着云老板回心转意，能帮扶一汤贞老师。因为Mattias就是这两个人，从一开始就是这两个人，印在华语行音乐史上的就是这两个人，一旦散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手机被汤贞开了，一条短信从里亮起来。

“汤贞老师，好好休息。”她把门从外面关上了。

[什么时候结束啊。]

秘书愣了愣，没明白什么意思：“那您是――”

秘书心里总觉得，若真是为汤贞老师好，还不如让梁丘云的团队彻底走了算了――Mattias存在一天，汤贞老师就被这么吊着一天，一个人在国死气沉沉的，本谈不上有什么发展。每年公司都像番小国一样，迎接梁丘云团队的銮驾，除了不断让步，把公司的资源拿去以安抚梁丘云以外，竟然也没什么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