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汤贞曾经欺骗自己，他幻想自己没有那么孤独，也一都不害怕被所有人忘记。

这张纸写得满满当当，周轲拿起来看，从纸的左上角到右角，从正面到反面，以一种随心所的秩序，写满了“小周”两个小丑字。

周轲其实不太喜看汤贞……汤贞有一张甜的嘴唇，喜唠叨，喜笑，喜用汤匙尝锅里还未煮完的饭菜，喜念着小周小周两个字，喜着，在周轲吻他时发闷闷的声音。

汤贞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呆呆看他。

周轲冷静看他：“你是不是把我和你以前的短信都删了。”

就连那个时不时走神、恍惚的神状态都相似。

看上去，汤贞的一切和重新遇到周轲之前没什么分别。

三更半夜，周轲还是睡不着觉，他睡前把……，结果自己越来越清醒。周轲索从卧室里来烟。

“想……”汤贞回答。

汤贞回想起过去的一个月，还常觉得很不真实。他每天醒过来，在祁禄的监督吃药，忍受药的副作用，吃一饭，等待一天的结束。

汤贞喜唱歌，喜主持节目，喜与人聊天，与后辈们说笑，也喜演戏，喜在观众面前鞠躬，喜谢谢每一个人。

汤贞不知怎么回答。他现在的生活早就不同以往，像个勉粘合起来的，其实风一灌就会散开的破败的壳。小周突然现，占据了他的每时每分，又骤然离开。

几乎每页都满是涂涂改改，很难找到一句完全写对的。周轲翻了几页，过去他听过汤贞说法文，总觉得不至于这么多错。就在周轲要把笔记合上时，从里面突然掉张纸。

小周在电话里问：“你想我吗。”

“我明天就走了，”周轲抬起，看着汤贞的脸，今天的他一变得与过去这些日夜里判若两人，“等一个月后我回来，你还会变吗？”

小周在工作，在参与之后的第一次全国巡演。汤贞站在电视机前，看娱乐新闻的报：KAIser队长轲再一次演唱会迟到，这是他第四次迟到了……唱歌中途也没声音，让歌迷

只有夜里，只有当汤贞一个人独的时候，他坐在床上，在窗帘里透的一丁月光中，汤贞把巴贴在自己的膝盖上。虽然在家总严严实实穿着睡，汤贞也觉自己上的伤正在结痂。

汤贞的发很长，别在耳朵后面，汤贞站在门边，隔着很远距离，静静地望着小周。

周轲曾经和汤贞在一起的时间最多也不过半年，六月份在巴黎短短地相，七月回了国，一切都改变了。

周轲瞧着汤贞的反应，估计着自己是猜中了。

汤贞的法文书就在客厅的桌上放着，周轲夹着手里的烟，随手掀开了封面，翻了翻汤贞抄写的法文笔记。

汤贞对每一个人都好，对周轲总显得没有那么特别。所以当汤贞跪坐在地上，一声音也发不来，当汤贞……――周轲似乎就掌握了某种东西，某种可以让汤贞牢牢记住他的东西，某种即使一个月后才回来，汤贞也不得不承认的东西。

让汤贞有紧张。

第163章英台16

小周“嗯”了一声，像在验收一个还算满意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