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光与月光的交相辉映，沈纯玉看见这人完至极的一张脸。脸线条柔和，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给人一种款款温柔的错觉。

而且，这人有必要这么耿直地、一本正经地说真相吗？看破不破懂不懂？

玄广袖华服外面披着华贵白狐裘，墨玉冠，全上一丝不苟，整整齐齐。

少年老成，奇也怪哉。

“要跟顾某切磋，起码先让顾某看看小阁是何人吧？”

沈纯玉暗暗纳闷，明明都是差不多的年龄，这人却称他一声“小阁”。

人话里的意思，似乎把他认成别人了？

关键是他竟然还傻乎乎地被人套话来……

“小阁既然

他此次山是为寻突破，并不想暴份，是以吃了幻容丹。

沈纯玉的目光有些火。此番山不就是为寻突破吗？好不容易棋逢对手，哪能轻易放过？

睛定定地盯着人，沈纯玉，“那么阁要如何才肯跟我打一场？只要阁提要求，我会尽量满足。”

“小阁，”这人回过来，语气有几分无奈，“实是非得已，后面还有人追着要顾某的命。”

至于这人的仇敌，沈纯玉表示并不是什么问题，他的空间芥里被他大哥了一堆法宝。

“无妨。”沈纯玉自认并不是什么心狭窄之人，只是因误会而起的一两句冒犯无忌的言语，何须太过计较。

“多谢小阁海涵。”这人对着他又是一拱手，“顾某有事先走一步。别过了，小阁。”

沈纯玉：“……”

“你很，”沈纯玉目光灼灼地盯着人，“我们来打一场。”

接着，这人不疾不徐地转过来。

看得这人的法极好极妙，甚至还蕴着一丝阶剑意的气息。年纪轻轻就能到这种程度的人极为罕见。

沈纯玉沉片刻，也觉得平白无故地就抓着人打一场，似乎有些无理。不过，他不想放弃。

与沈纯玉对视后，这人目光微怔，里似乎闪过一丝……怀念？

许是意识到这并不是仇敌，这人客气有礼地向沈纯玉远远一拱手，“惊扰了，小阁。”

“阁可有遗言否？”

幻容丹比易容丹更级，不易看破，也并不改变容貌，而是改变其他人对这容貌的印象。在本人看来脸还是不变的，就是为了不让本人看着隔应。

这人怕不是有病！随随便便逮着个人，连看都没看，就认定是仇敌。这人的仇敌到底是有多少？

沈纯玉与他对视了一刹那。那双眸较常人要深，幽沉深邃，静寂无澜，看着与年龄不太相符。

沈纯玉：“……”

“并没有看来，只是猜测。”

闻言，这人轻笑一声，里却没有笑意，“小阁人所难了些。”

那人伸手轻轻弹了弹肩上的细雪。

一只苍白瘦削、指节明晰的手。

看着端雅敛、冷静自持的人，竟也会拿言语欺诈人？

“喂！你就这么走了？！”沈纯玉不假思索地冲着这人的背影声叫住了人。

是个有些矛盾的人。

雍容端雅，龙章凤资。

沈纯玉瞪大了，“阁怎么看来的？”

说罢，这人施施然转离去。步看着悠闲而从容，实际上走得极轻极快，转已是掠好一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