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先生对着这般的殷勤毫无动摇，起的时候，却被更沉得住气的蒋先生轻轻拉了回去。方维犹豫了几秒，还是把包放到了座位上，跟着宋新珩走了。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的背影，蒋先生轻声安抚着放不心的程先生：“没什么关系，离都离了，只是几句话而已。你昨晚去，他们今早就离了婚，就算两个人之间隔阂再深，维维应该还是想和他和和气气的告别。”

宋新珩站在走廊的尽，也许是方维刻意回避着他的存在，连表都变得很模糊。隔着几米的距离，宋新珩看到那个常年在镜前不苟言笑的男人，此时正微低着，扶着方维肩膀，耐心说话的样很是温柔。似乎证明除了宋新珩之外，挂心方维的人其实并不在少数。

一时兴起开启的关系，方维也没对结局寄予厚望，毕竟人生的关键时刻就那么几个，轰轰烈烈和不了了之都是人间常态。只是到正门时，原本以为已然离去的宋新珩，却还在哪里等着，即使方维的边站着两位不待见他的人，他还是突然哑声：“我能送送你们吗？”

“这些都是你吃的，你带着飞机上吃。”大堆零里，甚至还有温度依旧手的几个肉包。不知他是从哪里买得这些东西，方维讷讷地了谢，但即使暴在两位家长警惕的视线，宋新珩看着方维咬了包，这才小心问：“我能…再跟你说几句话吗？”

他昨晚彻夜未眠，脸很是憔悴，一开有可怜，反而让人没办法直接拒绝。

亲见证钢印落，方维着从桌对面递来的深绿小本，指摩挲过金的封面字，前便能浮现自己曾经的拘谨笑容。宋新珩也伸手拿过了自己那本，他什么也没说，只随手把证件回了外套的袋，在方维扭过来看他前，提前离开座位走了门。

结束了，我们就回家。”

办理离婚的人也是个大婶，但和结婚时的那位不同，格敛不少，寡语少言地理着大清早的麻烦事，只在看到算不上久的婚姻时长时，抬起视线冷静地打量了前的两人一。伸手要过了两人办理离婚所需的证件，她淡淡地问：“两位真的已经考虑清楚了吗？”

不算很久之前，同样也是坐在这个位置，只是那时的境不同，心境也与现在差之千里。回忆起那个小心翼翼交付未来的自己，再想到昨夜，宋新珩吻到自己时，嘴角稍纵即逝的弧度，方维为这并不循序渐的人生到困惑，仿佛不画上句号，就无法看清未来的前路。

宋新珩是公众人，为了避免引起动，想要在候机厅里寻找些偏僻些的位置。方维跟着走了一段，看着周围的人少了不少，

方维上了车，程先生和蒋先生心照不宣地保持了沉默。没有得到明确的回绝，一早上都绷着张脸的宋新珩，默不作声开着车跟在后面。等到了机场，没再见到宋新珩的人，方维松了气，在候机厅坐了没几分钟，宋新珩从一侧走了来，手里还提了大堆零。

方维了，签自己名字时，自伊始便不断累积的那些过往，好的坏的，像是骤然从肩上卸去，产生了一瞬的失重。把手里的签字笔递交到宋新珩手里时，对方也几不可闻地应了一声，饶是如此，宋新珩签自己的名字时，本该畅的笔画还是多了几分犹豫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