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觉大仇得报，浑轻松。”加林说，“我记得我很早就告诉过你，我憎恨‘无辜’这个词，就如同绝大多数人都认为自己是个‘好人’那样。他们只是愚昧，麻木，缺乏对于恶的理解。”

“莱因，世界上没有正义，胜者为王。”加林说。

“你是在现在这个况，跟我解释你的格成因吗？”

冲击波带来的压气能推翻上百栋建筑，辐和烟尘所及之人声哀嚎，电磁脉冲的场在几千米瞬间达到十万伏，击穿绝缘，烧毁电路，冲销所有计算机存，全无线电指挥、控制和通讯设备失灵，连同光波信号一起湮没在爆炸发的光里。

“这就是帝王啊，我忽然有理解尤拉诺斯他们对绝对权力孜孜不倦的追求了。”

“嗯。”加林无意识地，“我希望你能理解我。”

这些光在地面上几百公里仍然有致盲的威力，千万吨级的□□和□□同时爆炸，数千米的人类在十秒遭到极度死伤，现场的光几乎等同于该亚星的表面光。

“没有正义，也没有善恶，所有人类所赋予的一切价值都消失了，你的意志，凌驾于万之上。”

他说得很利，没有一停顿，仿佛这些话早已烂熟于心：“你一直追问我为什么留着你，我躺在你怀里的时候想了想，可能你是世界上唯一一个试图了解我的人吧。”

“你知你了什么……”莱因将脸深深埋了掌心，如果他还有力气的话，他也许会咆哮，会吼叫，会疯狂地砸烂加林办公室里一切可以摧毁的东西，可是他突然像是被了骨血，所有肌肉都瘪去，只有声带还挣扎着发振动，“你这是屠杀……你屠杀了起码几百万人……无辜的人……你知你在什么吗……”

加林走到了舱门边：“我一直觉得，有些经历，如非亲历，无法同受。我想让你理解我，也想

个巨大的铅灰外壳，将这个星球的某一片区域严严实实的包裹起来，只有后续爆炸产生的大量光偶尔刺破烟云，闪电似的闪烁着。

“有意义吗？！这样有意义吗？！”莱因崩溃地咆哮起来，那声音凄厉，几乎到了令人不忍卒听的地步，仿佛野兽被至绝境，发绝望的嚎叫，“加林！你杀几百万人，你兴了？你满意了？你现在觉大仇得报，浑轻松？！加林！！”

“那他们难就活该去死吗？！”

而它的主使人正冷望着地面，他的飞舰当然是不载弹的，他淡淡地开：“莱因，我本质上是个和尤拉诺斯或者彭左尔特没什么不同的人，我有反社会人格障碍，肤浅而冷酷，自我控制不良，对人不坦率，缺乏责任；法纪功能较差，自私自利，自我评价过，缺乏良知，缺乏悔恨与羞惭……”

这是真正的屠杀，真正的杀人武以前所未有的规模投了战场，不计代价，不考虑后果，成百上千万的人在这场灭世的爆中丧生，千万冤魂刹那间冲上天际。

“你没有站在权力的峰过，你不知这种觉。”加林离开了自己的位，向舱门走去，“你困惑了很多年的事，突然之间那答案就昭然若揭。人生本来就没有意义，只取决于你想怎么而已。生生死死，予取予夺，全都在我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