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嘴张得可以放鸡了,支支吾吾地问顾言惜:“主,你没事吧,这女人谁啊……”
他不经意撞上她的视线,眸犹如烈火迸发,摧枯拉朽的汹汹燃烧,闪烁不定地凝视着她:“你怎么在这……”
叶的青衣,与竹林的碧青共天一。
第十八章叙旧
桓意如注意
男人不顾额的疼痛,冲她追逐过去,一把捞起她的腰际,好似哀求地唤:“意如,别跑啊。”
桓意如缓了气:“还不是被你吓的。”
竹林的清雅小筑,婢女摆上的一桌好菜,一个时辰后渐渐泛凉。
良久等她打累了,男人叹着气她泪:“为师错了,我的好徒儿,不该没告诉你我去哪,你单独怎么跑来金陵了?我不是嘱咐了尼珠照顾你嘛?”
顾言惜慌张地小步跑来,轻拍她的背脊:“好端端的怎么呛到了。”
这一场景委实惊人,桓意如被茶哽到,剧烈地咳嗽声。
师父顾言惜年过三十有余,面容仍是如斯俊。菱角分明的颌,爬了淡淡的青胡须,使他略显成熟敛。
“哪有,明明是变老变丑了,既然看你平安无事,我就一个人回去了。”桓意如最讨厌男人胡拉碴了,满脸嫌弃地推开他,背着手自顾自的离开。
桓意如被困在他怀抱里,怎么都挣脱不开:“混,无耻,放开我……”
那人款步踏门槛,扶门勾嘴一笑:“徒儿,久等了。”
这死赖脸的家伙,好不容易留住了她,自个却不见踪影。
桓意如差被活活气死,既然知尼珠不靠谱,还将自己交托给她,师父果然是最不靠谱的一个。
“阿九不得无理,她是我徒儿桓意如,以后也是你的主。”顾言惜瞪了他一,又跟随桓意如的脚步,摇着尾巴讨好她。
顾言惜摸摸颚,正:“小孩懂什么,男人蓄胡须更好看些。”
这一瞬间她把半年多的心酸委屈,对他全发来,用脚跟踩他的脚尖,捶打他的脯,男人由始至终闷声不吭。
男人连连:“也对,我就知她靠不住。”
桓意如瞧着他的胡须,瘪瘪嘴:“师父我不在边,你又懒得剃须了。”
“意如,你去哪,别丢你师父。”顾言惜紧紧跟在后面,全然失了之前稳重的形象。
“臭女人,你竟敢砸我主。”少年在后面急得大呼小叫。
世界要不要这么小,主每次喝醉酒嘴里喊的“一路”,原来就是这个臭女人啊……
她角的泪,打量面前熟悉的容颜。
在她差掀桌走人之时,碰的一门被撞开了。一清风扑面而来,掠起一袭淡青薄纱。盘如墨云的发髻,箍着一青玉发簪,两缕未梳上的发丝,分别垂在两鬓之间,凌乱而不失风雅。
她咬牙切齿:“还不是为了你个混,当初走时一句话也不留,害我满世界找你。尼珠能照顾好自己就行了,还指望她照顾别人。”
她的朱唇抿成一条直线,紧的拳微微颤抖,突然俯拾起一块石,朝他的脑袋狠狠砸了过去,然后转就跑。
被唤作阿九的少年,错愕地重新打量桓意如。
“我这副模样很恐怖?”顾言惜意识地抚面,满是受伤的小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