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便当时我能看清他的模样，但一秒，或者一秒都不用，这个李怼怼就会在我的脑海里变得模糊，变成一团黑的烟雾，我看不见他的表，也不知他的状况。

“苏小信，是你给了我向死而生的勇气，你用生命告诉我，生是有意义的，死也是有意义的。就算终将浪于虚空，我们每一次隙中的相遇，也是有意义的。我活了很久，却只有和你相遇后，才算真正的活着。”

我咬咬牙，推开他，我望着他：“我就问你一个问题，我什么时候会死。”

狂风大作之中，我被拖拽着，离开了黑暗。

这个李怼怼过去让我心疼，现在让我心疼，连未来，也那么让我心疼。

“我都记不住你……我之前，本就不知是你……”

“这个不重要。”李怼怼笑了笑，在我后，倏尔有风了来，仿佛是一扇门被打开，动我的发与他的黑袍，他说，“你只需要知，最后一刻，你是笑着闭的。”

“质原因。”

而便在这时，巨大的钟声在这黑暗之中响起，李怼怼拍了拍我的后背：“你该回去了。”

我想知时间，我想在那个时间之前，拼尽全力的对李怼怼好。

我说不任何言语，只有在李怼怼的怀里，紧紧将他抱住。

“为什么……不把我也变成血鬼呢？不是该像电影里面讲的那样，初拥之后，我就变得和你一样了吗，我就可以医治陪着你了吗……”

风声大起，将我脸上来不及抹去的泪都卷去，落在他黑袍上。

钟摆晃，“哐”的一声，我被从座钟里面甩了来。

“知了吧。”万事难没好气的对我说，“这就是结局，这就是结果，你好好想想清楚，你们在一起都要付

“尝试过，失败了。”

若不是万事难还站在边，我当真以为自己这时黄粱梦一场。

我摔倒在地上，万事难还站在我边，我爬起来，看着座钟里面的钟摆落，原来我刚在在里面的时间，不过是座钟的一次钟摆摇晃的瞬间。

他念了我两百年了，他真的是我不敢置信的，也是我无法碰的，在我所无法抵达的遥远未来。

“我将留在这里，等待一次隙开启，再与你相遇。”

我想起了铃铃说的，时间不愿意让他们记住不属于那个时空的我。同样，时间也不希望我记住不属于我那时代的李怼怼。

我不敢抬，不想让他看见我此时红的模样。

“很幸运了，苏小信。”李怼怼说，“现在还能和你坐在一起，很幸运了。”

但他肯定都猜到了，他站起来，伸双臂，将我圈在怀里。

“永恒的寿命让我很难不理解，为什么明知会死，人还要那么拼命的活着。人类和飞蛾有什么区别……或许就是没有区别。飞蛾向死而生，人类也是如此。”李怼怼轻轻在我耳边低语，宛如诵着诗篇：

我又开始心疼他了。心疼得有些红了眶。

时间在他现在，那么不公平的对待着他。

“为什么？”

忽然传来一压力，是李怼怼见我垂沉默，他了我的脑袋：“我知万事难带你来这里，让你看我现在的模样，是想什么。但苏小信。不要涉我的决定。”

垂着，不说话。